陆深将头贴着她,轻拍着她的手臂,顺势哄她,“谁说你没用的,你不是会针线,你若是有这时间胡思乱想,倒不如多替本王做些衣裳?”
沈书晴却嗔了他一眼,“你难道不知做针线伤眼睛,你难道是希望我早早瞎了?”
陆深无话可说,想起从前她主动与他送一身中衣,他便是这般劝她,“不必做这些针线活,仔细伤了眼睛。”
没想到同样的话,如今被她拿来堵他的嘴,当真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陆深低叹一声,“罢了罢了,衣裳不做便罢,只是你允诺本王的荷包,总该是要给本王才是。”
荷包早已做好,她不方便起身。
沈书晴往外唤道:“秀兰,将我斗柜上的绣篮拿过来。”
沈书晴那处火烧一般疼,双腿发肿,臂当初洞房那夜还要遭罪,根本没法子下床,只得叫丫鬟去代劳。
陆深乍一听,便觉察出她唤的不是半夏,等一个魁梧的丫鬟打帘子进来闯入视线,陆深这才明白自家妻子的小心思,捏了捏她的鼻尖,凑至她耳畔,可以呼了她一口热气,“半夏去哪里了?”
沈书晴只当不明白他的打趣,难得说谎脸不红,“半夏告假了。”
但其实,不过是因为半夏昨日那事,被沈书晴换去了陈映月的院子,这个叫秀兰的丫鬟,生得孔武有力,本是厨下劈柴的丫鬟,生得比楚楚弱质的半夏放心许多。
陆深心里很想忽视这个发现,却唇角抑制不住地上扬,沈书晴只当被他察觉了自己的心思,拧了一把陆深的腰,“夫君难不成还在想那个半夏?你见她仰慕你,所以便惦记上了?可要妾身这个做妻子的大度一回,给你收了他做通房丫鬟?”
女子说这话时,酸味正厚,连走到门口的秀兰都听见了,才刚进来几步路,闻言当即转身离开,还识趣地带上了门。她可是知晓这位娘娘的醋性,听闻半夏不过是多看了王爷一眼,就被娘娘给赶走了,她可不敢当着她的面看王爷。
但其实秀兰若是知晓,沈书晴将她叫来身边侍候,只是因为并不怕她看,心中只怕会呕出一碗血来。
沈书晴脑子没有弯弯绕绕,想说什么便说了,陆深心中的沟壑却是九曲十八拐,只一听完这话,便扬起了一个极为自得的笑,“自打瑶瑶失忆后,本王时常在想,瑶瑶对为夫的爱也随着那些记忆消失了,时至今日,本王方才知晓,不论何种境况,我们瑶瑶心里皆是有本王的。”
沈书晴垂下眼睫,用手肘抡了他一记,“我才没有爱你,不过是不想同旁的女子分享你罢了,你少自作多情。”
陆深捉住她来不及收回的玉臂,垂下头一看,满目皆是暧昧的痕迹,当即眼神一暗,炙热的呼吸顺势而下,在她耳边逗弄她,好看的眼里满是促狭的目光,“是吗?可是从前的你,从来没有过独占本王的心思,怎地你一失忆,反倒变得如此悍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