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书晴不忍再看,只一股无力感涌上心头,她的好日子怕是到头了。若只是陆深的意思,她还可以闹上一闹,大不了和离,可她外祖也是这个意思,却是叫她没得选了,甚至按照他们的看法,她要是作闹,便是不够贤惠吧?毕竟,他们要做的事,容不得半点闪失,否则大家都得一起死。
可她还未来得及收回的视线,便瞧见谢兰珠递给他一个荷包,沈书晴目光死死盯住那个荷包,她想起陆深曾经的要求来,他希望她能多为他做一些针线,可是她却只拖拖沓沓给他做了一个荷包,还一直不曾给他,实在不够上心。
多少有些汗颜,她转过身,慢悠悠地往回走去,或许是她不够好,陆深才没有拒绝这个提议,若是她待他更好一些,他是否就不舍得她伤心了?
毕竟,他分明知晓,她不愿意他同任何女子有关联。
沈书晴落寞的背影,被将荷包递出去后,不好意思偏开头的谢兰珠刚好瞅见,是见她送荷包,所以气走了吗?
这才哪到哪啊?
待谢兰珠收回视线,见男子久久不曾接下荷包,眼中的热切也淡了淡,她不甘心地咬着唇瓣,她陈郡谢氏的嫡女都甘心做他的妾了,他怎地还如此不冷不热?
谢兰珠闹了个满脸通红,余光又瞥见那个碍眼的身影,是因为她吗?他也看见她了?所以才不愿意当面接下她得心意?
若是这般,那这个沈氏可真该死,她不建议再多叫她气一气。
正想着如何气她,便瞧见面前的地砖上有一块顽石,眼中当即划过一抹亮色,她毫不犹豫踩了上去,而后整个人摔在了地上。
痛呼一声后,她娇娇地唤:“王爷,你扶我一下。”
“兰珠似乎是崴了脚了。”
她的声音刻意杨高,深怕沈书晴听不见,沈书晴也不负她的期望,闻言转过了身,一腔孤勇地等着陆深对她的审判。
女子受了伤,又是即将要做他妾的人,他该是会抚一把吧。可他却看见男子,看也不曾看女子一眼,便转身往回走,“谢小姐若是伤了,本王该给你唤府医才是。”
这样得把戏在他眼里还不够看,她得存在本就是为了帮他做戏,既然沈书晴来也不曾来,他却是半点也不想搭理他。
陆深一转过身,沈书晴便跨入了庑房里,否则他该是会看见自己,那得多没脸啊。
心砰砰直跳,自窗户缝隙看见陆深往春华苑走去,面上丝毫没有对谢兰珠的担忧与眷念,竟叫沈书晴松了好大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