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捧着茶盏交头接耳,丝毫不曾把谢兰珠放在眼里,她倒是也不生气,只酸溜溜道了一句,“嫂子到底还是偏心,见了沈姐姐,便不理会我这个小妹了。”
钟灵还未说话,沈书晴倒是捡起话茬,“谢娘子来得正好,我正巧在筹备你入府的婚仪,王爷许了你侧妃的位置,只是你也知晓,侧妃也是个妾,王爷接亲这个环节是没有了,到时候直接大红花轿将你从谢府接过来,在王府摆上酒席便且算事。这其中,有个缘故想必你也知晓,我们王爷年前为了赈灾,王府之前的财物都被搬去了国库,这婚事也不好大肆操办。再一个,也是关于银子的事,王府如今处境艰难,将来谢娘子进府,怕很是要吃些苦。自然我这话,只怕也是废话,谢家定然会许谢娘子丰厚的嫁妆,不会叫谢娘子受一丁点的委屈。”
对于做妾一事,谢兰舟早有准备,知道沈书晴存心气她,也并没有表现出不虞。
她也听出来了,这是要她多准备些嫁妆,对此,谢兰珠不由得倨傲地扬起了下颌,“沈姐姐放心,我爷娘疼我,自打我十岁起就为了筹备嫁妆,光是陪嫁的银子就有十万两,就不必说其他的了。”
沈书晴一听,心想这陈郡谢氏果然豪横,女儿的嫁妆银子竟然比她还要重,只她还有十来个矿场,倒终究压她一头,却还是不容小觑,在心里默默估量着两人打擂台的难度来。
谢兰珠本是要做东请两人去外头吃茶,沈书晴因听陆深说过,如今三国使成陆续来金陵,陈映月也不知何时回到,叫她没事别总往外跑,倒也不敢掉以轻心,只在王府宴了一场茶,中午又安排了席面,有钟灵在中间挡着,谢兰珠倒也没有如昨日那般露骨欺人,反倒是为昨日自己的莽撞向沈书晴自罚了三杯梅子酒,沈书晴当面原谅了他,私底下却早已将她打上了心机叵测的烙印。
临去时,沈书晴想起陈映月的嘱托,便将钟灵拉至无人处,问她:“我外家表妹想要一个参加本次几国蹴鞠比赛的名额,你可能帮我周全一二?”
钟灵余光觑见从花厅门口往这边探头探脑的谢兰珠,心想她这个表嫂,到底还是因她那个小姑子与表兄离了心,她不由得想起,当初表兄为了维护表嫂对她下手的那股子疯劲来,才不过两年,怎地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也不知她的丈夫,往后会不会也会变形。
同是作为正妻,生出了一分同病相怜的愤懑来,便自去找到了陆深,“表嫂宁愿问我要入场名额,也不问表兄你要,表兄你难道不反省一下吗?”
“当初你为了表嫂拒绝我时,是何等的决绝,为何到了谢兰珠这里,你就昏了头?”
“表兄可是要好生想清楚,你娶了兰珠进门,只怕你和表嫂的缘分就尽了。”
陆深面对突如其来的告诫,有些莫名其妙,这事哪需要她提醒,只是到底男子气概作祟,“你从前不是说她身份低微配不上我,现如今倒是同她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