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一层软垫,倒不至于磕破了头,却直接叫沈书晴脑袋震了几震,这一震倒是不疼,却叫那些过往的记忆如海潮一般涌入她的脑子,这几年的记忆太过晦涩沉重。
沈家那两年寄人篱下的日子太过悲苦,后来到了葫芦巷又心中备受煎熬,便是到了王府那一年的安逸日子,最后也证实是一场镜花水月。
巨大的悲伤似赶潮的浪,一浪接着一浪拍打过来,简直要拍得沈书晴透不过气,是她不可承受之重,干脆直接昏了过去。
王府,春华苑。
孙太医针灸了半个时辰,人总算是醒了过来。
沈书晴一睁开眼,便是问陆深,“孩子呢,没事吧?”
等待她醒来的这几个时辰,陆深急得两眼通红,见她终于醒来,没傻也没失忆,还记得孩子,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他一口水也不曾喝过,是以嗓音微微发着哑,“孙太医来过了,诊过脉,孩子两个月了,你也真是,有了身子自己也不知的?”
一想到两人这些日子正在置气,陆深简直一阵后怕,也得亏这孩子坚强,否则当真有个闪失,他这个做父亲的,只怕能自责一辈子。
“两个月了?”沈书晴回想了一下,算算日子,应当是在借住陈家时怀上的,那段时日两人颇为有些不知节制,竟也没有伤到孩子,也有些后怕,“这孩子也是命大。”
“谁说不是呢,我瞧着这孩子的命格,估计比遥儿还勘大用,他若是个儿子,将来遥儿可就有威胁了。”
沈书晴有些不满,“怎地就要是儿子了,若是闺女不也很好?”
陆深私心更想再要一个儿子,将来他若是登位,少不得要被大臣催着充盈后宫,到时候如何应付也是一番麻烦,若是沈书晴能有两个儿子,便可以毫无顾忌驳回他们的谏言,只是眼下这些不好和她分说,以免她多心。
“闺女也好,只要是你生的,本王都喜欢。”
陆深拉着她的手,见她没有丢开,趁势就坐在了床沿上,揽着她的肩,低眉顺眼看她,眼里满是哀求,“明日一早,我就去谢家退亲,你也别再同本王提甚么纳妾的事了,好么?”
“如今你已是两个孩子的娘,不可再向从前那般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