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小李前来行礼,不及张口,便瞧见沈书晴将手指竖在唇珠上,是个禁声的姿势。
沈书晴略过小李子,将碧心也留在门口,一径沿着游廊往书房走去。
小李子看了眼书房的门扉,想到谢娘子是娘娘叫进来的,娘娘想必并不介意,不过是有点女人家的小心思罢了,谢小娘子和王爷在里头说话,也不知是何情形,怕一会子惹了沈书晴不高兴,伤了小主子,遂嘱咐碧心,“你跟过去看着点,别傻愣愣呆在这儿。”
碧心有些为难,“是娘娘叫我留下的。”
小李子有些头痛地扶额,“那我问你,若是小主子有了意外,你可担待得起?”
自然是担待不起,碧心赶忙提起裙摆,小跑着去到了书房外门廊下的那一片庭院,也不敢太过跟紧,只不远不近看着,又怕沈书晴看了不高兴,只鬼鬼祟祟地躲在廊柱后。
她扒在柱子上往廊下瞧,沈书晴也扒着窗户透着窗户隙往儿里边看呢。
碧心忍不住轻笑出声,娘娘说到底还是不放心。
沈书晴转眸瞪了她一眼,碧心赶忙闭嘴。
谢兰珠今日显然也学乖了,不曾蓄意勾引,也没有委屈落泪,而是循循善诱陆深说着话,“兰珠从前不懂事,以为仗着自己的家世和才貌,便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是以才会对王妃不敬。兰珠这几日也细细想过了,王爷头先分明是同意这桩婚事的,是兰珠自不量力要挑衅王妃,王爷这才起了悔意罢?”
话毕,谢兰珠抬起她清润的眸子看向案前,陆深依旧挥毫写经,仿若根本没有听她说话,这叫谢兰珠委屈地落泪,泣声道:“王爷便是死也请让兰珠死个明白。”
陆深想起沈书晴的告诫,这才懒懒张口,却依旧不曾停笔,冷瞳依旧注视在莹白的宣纸上,写下一个个晦涩难懂却又极为精神的梵字。
“谢小姐也是世家大族的小姐,想必对于男子后院的明争暗斗也是司空见惯,你们女子深受其害,但男子却是乐见其成,毕竟到头来,这些女子都得去找男人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