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破庙里那个小女孩,也是拥有同样的一双眼,眼前人便是那个小女孩,天意一般的相遇,果然造就了天定的良缘,只不过这一回他不再将剑柄伸向她,而是无声向她张开了双臂。
沈书晴扑向了他的怀抱,彼此紧紧地相拥,似要将对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此刻不再需要说什么,任何言语这时皆显得苍白,也不再需要身体的抚慰来证明什么,那只会是亵渎,万物似停顿在了这一刻,世间的颜色皆被眼前人的一颦一笑比了下去,炙热的目光似电闪雷鸣勾缠着彼此交汇许多年的命运,彼此急促的呼吸述说着这些年两人跌宕起伏的故事,彼此胸腔里的心脏的律动得越发一致,不经意扬起的唇角里满是劫后余生的小确幸——兜兜转转,他们都还在彼此身边,可真是好啊。
回到王府,天色已晚,可又还不到摆晚膳的时候,沈书晴便想着做一会儿针线,她许久未做有些手生,得勤快些,才能早日叫他穿上新衣裳,心里想着他穿着自己亲手做的衣裳,那满足的感觉叫她噙起了一抹笑,沉浸在自己的喜悦里,连陆深悄悄走在他身边了,也不曾察觉。
“想甚么呢?如此高兴?”
沈书晴抬眸觑他一眼,自从两人说开,只觉得男人脸上多了一分意气风发,少了一丝冷漠,“妾身给王爷做衣裳呢。”
说罢,将才绣了一根松树枝丫的绣品往他身上比划,“靛青色还是太过沉稳了,妾身觉得爷还是穿青色,湖绿色好看,更显得年轻。”
这话一说,可就不得了,陆深捏住了她的手腕,绣品落在了地上,沈书晴视线随绣品落下,“哎呀,你做甚么啊,别弄脏了。”
陆深又逼近了一步,冷竹气息窜入鼻腔,沈书晴蓦地心头一跳,再抬眸时面上已是云蒸霞蔚的一片红,雾蒙蒙的杏眸满是不解,直到他说了一句话,直叫她娇羞散去,笑得开怀。
“甚么叫做显得年轻?你的意思是本王不年轻了?你嫌本王老了?”
陆深去岁刚过了二十二的生辰,翻了年便是二十三,照理说也年轻,但架不住沈书晴才十八的年纪,足足大了近五岁,也难怪陆深要介意了。
沈书晴反应过来,当即找补道:“妾身说错了,是妾身觉得靛青色太显老,爷这般年岁,该是要穿和年纪匹配的青色,湖绿色这些浅色一些的才是,别年纪轻轻穿得个老气横秋,平白叫人看上去大了不少。”
陆深这才放过他,只弯腰将绣品捡起来,却并不给她,而是直接扔进了绣棚,“别绣了,给本王亲手下厨做几个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