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身着黑甲的魔族,此刻似乎喝醉了,醉醺醺地倚坐在椅子上,看着应怜,“你怎么不喝酒?不好喝?”
久闻魔界民风开放,但应怜不是很适应这种自来熟。
她道:“不喜欢。”
“不喜欢?怎么会有魔族不喜欢喝酒。”那魔族看了看应怜,忽地皱起眉来,“我怎么没有见过你。你的上司是谁?”
应怜心下一沉。
她不动声色道:“陵游。”
反正一出客栈,她就立刻再换一张脸,现在先扯个谎,圆过去再说。
没想到,那魔族听到这话,站了起来。
他看向门口的方向,大嗓门在客栈里回荡,“陵游,你来看看。这是你的人吗?”
“……”
应怜默默地坐着,突然有种施隐身术逃走的想法。
陵游走了过来。
在君执天身边时,他谨言慎行,尽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在这里就放松了许多。
此刻,他端着一杯酒,看看应怜,又不耐烦地看了一眼那个魔族,“我的手下多了,哪能个个都记住长相?川连,好好喝你的酒,别发酒疯。”
“谁说我在发酒疯。”川连一指对面的应怜,“你看她。”
他道:“她一点都不像魔族,别是修士用了伪装术,混进来的吧?”
“说话要拿出证据。”应怜蹙眉看他,“没有证据,就凭空污蔑我是修士?你说我用了伪装术,那就解了我的伪装。”
她自觉自己应对的没有问题,然而话音一落,连陵游看过来的目光都带了怀疑。
“她肯定是修士。”川连打了个酒嗝,拍着胸脯对陵游道,“要是魔族女人被这样怀疑,早把酒杯砸我脸上了。”
陵游赞同地点头。
应怜:“……”
很好,看来她对魔界的风土人情还是不算了解。
她拧转着手中的酒杯,冷静道:“好吧,我承认,我是修士。”
随着,一道金光闪过。
极天城的神女坐在座位上。她望着目瞪口呆的陵游和川连,道:“我是来找君执天的。两位,能否替我引见?”
◇
直到坐在剑幽宫的大殿里,应怜想到刚刚的事,依然颇觉丢脸。
过去,她修为不济,被君执天和天道看破伪装也情有可原。
但现在,她修为远远高于众魔,术法也没有任何问题,他们绝对看不出来伪装术的痕迹。
怎么就被一眼看穿是修士了?
难道真的是她的举动和魔族差别太大?
座下,陵游和川连汇报了刚刚的事情经过。君执天听着,挥挥手,让他们站到一边去。
他看向应怜,黑眸里带了点点笑意。
“你有没有发现,你真的没有当卧底的天分?”他语气揶揄。
应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