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休息。”

留下这么一句话,君执天正要起身,应怜的声音突然从被子里闷闷地传来。

“你为什么一定要这么想?”她问。

君执天顿了一顿,答道:“事实如此。”

“……”

“是不是被吓到了?”

应怜不回答他。君执天等了一会,轻笑一声,“不想和我说话,那就睡觉。反正三天后,婚礼就会举行。”

说着,他指尖魔气涌动,对应怜用了个安眠术。

术法立竿见影,笼罩住应怜全身,不一会儿,她就被迫进入了梦乡。

君执天本想起身离开,但许久许久后,他还是坐在床边没动。

应怜背对着他,连同脸一起,都埋在被子里,只露出乌黑的发顶和几缕发丝。

……她身体本来就弱,还把自己裹得这么不透气。

丝被被扯下后,那姣好的侧脸就露了出来。君执天凝视她半晌,垂下头去,亲了亲她。

那种柔软的触感,仿佛在亲吻一片花瓣。

君执天突然有些后悔刚刚所说的话来。

……不该这么说。

明明这些天来,他们相处得很好。在他的印象里,应怜讨厌被控制,也讨厌他过强的占有欲,因此他一直小心收敛,尽力向她的喜好靠拢。

效果也很好。婚礼前夕这几天,他们就真的像一对彼此相爱的情人。

为什么刚刚他会突然按捺不住呢?

——是因为嫉妒。

他看过她的睡颜很多次,知道她熟睡时应该是什么样子。

刚刚应怜绝对不是在单纯地睡觉,他询问她,她却对他撒谎。

想到她可能在梦境中和他人私会,君执天内心陡然升起一股戾气和杀意。

他闭了闭眼,强行把那种破坏欲压抑下去,抬起手,在空中虚虚一握。

“嗡”的一声,天机镜显影而出。它悬浮在空中还没两秒,就被君执天抓了过来。

“应怜在梦境中去见谁了?说。”

天机镜:“……”

它就知道,这两个人一闹矛盾,倒霉的就是它。

应怜好歹是它的宿主,它有心为她遮掩一下,颤巍巍道:“她就是单纯做了个梦,梦见了几天之后的婚礼……”

君执天丝毫不信它的鬼话。他冷着脸,没耐心和它废话,直接将五指收拢。

指节因为用力近乎发白,镜框发出不堪重负的声音,镜面上隐隐有裂纹绽开。

窥见君执天阴沉的脸色,天机镜惊恐地意识到,这次非同小可,立马顾不上应怜了,“神女用了链灵术……至于去见谁了,我实在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