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马回到顾府,她见到秋云,便吩咐道:“把我的东西都收拾出来,搬到万筠堂去,以后我就睡在万筠堂。”
顿了顿,又说:“万筠堂的被子换成厚的,多加一床被褥。”
之前顾修远赖在尚翠轩不走,他的用物已经挪得差不多了,既然他那么喜欢尚翠轩,薛竹隐也不想把人赶出去,干脆自己搬出去好了。
她现在压根不想踏进尚翠轩的门半步,也不想和顾修远有过多的接触。
于是顾修远回来时,正看到秋云在指挥下人流水般从尚翠轩里一样一样地往外搬东西。
他质问秋云:“你在做什么?”
秋云波澜不惊,低头答道:“小姐让我把她的东西都搬到万筠堂去,说今后就在万筠堂住下了。”
顾修远的心一下重重地摔落,他拧着眉,脸色很是难看:“竹隐现在是不是在万筠堂?我去找她。”
秋云按照薛竹隐吩咐的说道:“小姐说她身子不大舒服,不想见人。”
顾修远看过去,万筠堂的大门紧闭,二楼的窗户大敞着,他飞身跃起,脚尖在竹梢点过,借竹竿的力翻身进屋。
薛竹隐正在看书,听见动静吓了好大一跳,见他进来,皱眉说道:“你怎么进来了?”
顾修远身上还带着竹叶的清气,他面有担忧之色:“我听说你身体不适,怕你被我气坏了,过来看看你。”
薛竹隐目光又落回到书上,语气冷淡:“我现在见到你就头疼,你快回去吧。”
顾修远要去拉她的手,薛竹隐避开他的手,身子转过去背对着他。
他看着自己落空的手,心里也空落落的,语气里有恳求之意:“竹隐,昨晚是我不好,我保证我以后不会再像昨晚那样了,你和我回去好不好?”
薛竹隐叹口气,揉了揉太阳穴:“我并不是因为昨晚那件事生气。”
顾修远松了一口气,又问她:“那你在气什么?”
薛竹隐一愣,猛地想到,她现在不该让顾修远知道她已经察觉他和林穆言的勾当,改口说道:“我被你气糊涂了,我就是因为昨晚那件事生气。”
她顿了顿,又说道:“现在想想,其实也没什么好生气的,你本来就是那样的人,是我对你期许太高。”
顾修远被她的话伤到,眼睛失去光彩:“竹隐向来眼光清明,同我生活了几个月,还没看清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吗?如果我重欲好色,一门心思地想睡你,不管是明的还是暗的,我有千百种方法逼你委身于我,怎么会现在站在这里和你道歉?”
薛竹隐知道他说的有理,但并不回答,只是冷淡地说道:“你下次要再想做这样的事,去找别人就行了,养在府里的歌舞班子也好,酒楼的曼娘也好,只要别是强迫于人,我是管不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