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秋云都看出来了, 顾修远这是想着法子地找机会同薛竹隐说话。
薛竹隐沉声道:“你去尚翠轩把信取回来,问他为什么要拿别人的东西。”
一晌后,秋云回来,捂着她的鼻子,一脸苦相:“姑爷一听我的来意,把门砰地一声关上了。”
薛竹隐从椅子上站起来:“过来, 让我看看。”
秋云的眼泪憋在眼里打转, 鼻子被门夹到了,鼻尖红彤彤的,就像成熟的樱桃。
“岂有此理!”薛竹隐气得柳眉倒竖,“你先涂药,我去理论理论!”
她气冲冲地到了尚翠轩, 天色已晚,尚翠轩没有点灯,漆黑一片, 庭院里一个人也没有, 大门紧闭。
薛竹隐急促地叩大门,门吱呀一开, 顾修远露出一张脸, 看到是她,胳膊一伸把她拉进屋子里, “砰”地一声,门又锁上了。
昏暗的光线照进屋子里,只能看到影影绰绰的轮廓,安静得可怕。
她心底生出一点害怕,仗着怒气壮胆,甩开那只胳膊,冷冷地问顾修远:“你为什么要那样对待秋云?我的信呢?”
适应光线后,薛竹隐看清楚顾修远锋利的轮廓和眼底闪烁的光芒,他俯身下来,靠近薛竹隐:“竹隐还在生我的气吗?”
薛竹隐闻到他身上的草木清香,后退一步,与他拉开距离,皱眉说道:“你快把我的信给回我,我还忙着手头上的事情。还有,你对秋云如此无礼,你要给她赔礼道歉!”
顾修远从袖子里掏出信给她,补充一句:“我没有拆开看过。”
又委屈地说道:“我明明是让你来尚翠轩,看不到你,我自然伤心难过,关门关得急了些。竹隐要是想让我给她赔礼,那我赔就是了,不过竹隐也要好好安慰我。”
薛竹隐出了一身鸡皮疙瘩,信既然已经到手,她也没想多待,转身就走。
顾修远一把拽住她,两臂撑在她和门之间,牢牢地锁住她。
薛竹隐的背被门上的牡丹花浮雕硌到,她想到东宫里关住苏泠烟的铁栅栏,立刻去掰他的手腕,那双手腕像从门板上长出来似的,纹丝不动。
她浑身每一个毛孔都张开了,浑身抗拒,声音也变尖:“你要做什么!难不成要把我们全关起来才开心吗!”
顾修远见她反应这么大忙松开手臂,牢牢地抱住她:“我就是怕你不想和我说话了,”
怀里的人渐渐安静,乖顺地猫在他的怀里。
顾修远慢慢地说:“竹隐,我这两天想了很多,我们不能再这样吵下去了,这样下去会把感情都吵没了。你……本来就不怎么喜欢我,要是我们再这样不说话,那你岂不是就更不喜欢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