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修远留下一个浅浅的红印,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唇角笑意更甚,把自己的手也递过去:“干脆你把我手脚也绑起来,我任你摆布。”
“闭嘴!”
薛竹隐不情不愿地面对他坐下,顾修远被蒙着眼睛,乖顺地盘腿坐在床上,双手叠放在膝上,等着她动作似的。
薛竹隐虽然饱读诗书,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但要她主动实在太为难她,她看着顾修远,不知道从哪里下手。
窗外的流莺鸣蝉被门窗挡住,世界也随之安静下来,床帐之中只能听到两人吞吐的气息声,气氛一时尴尬。
顾修远忽然说道:“坐近一点,离我那么远,你很讨厌我吗?”
薛竹隐低头看,她的衣角叠落在顾修远的衣角上,暧昧地缠在一起,两人中间已没有空隙。
她皱眉说道:“还要怎么近?”
顾修远拍了拍自己的膝头,示意她坐过去。
薛竹隐支起身子,膝行挪过去,顾修远搂住她的腰,一把把她提到自己的腿上,吓得薛竹隐抱住他的肩膀。
顾修远一手控她的腰,一手向上滑,按了按她的肩脊,抱怨道:“硬邦邦的,去丰乐楼去了那么多次,没看过那些歌姬是怎么献媚讨好的吗?”
薛竹隐脊背挺得更直,高高在上地瞪他,赌气道:“我不会,你可以去找别人。”
顾修远唇角漾起,似盛一汪春水。
她低头看顾修远,那双恼人的眼睛被布帛蒙着,直挺的鼻峰和薄唇浮着淡淡的光,她伸出手去,像要抓住一只振翅欲飞的蝶,小心翼翼地抚上他鼻峰的线条,又轻点他的鼻尖。
顾修远的身体骤然紧绷,喉咙发干,喉结微不可察地滚了滚。
纤细的手指在他薄唇上亲抚,辗转,薛竹隐的心隐隐一动,俯身亲了下去,原本虚扶在她腰的手骤然收紧。
她亲得温吞吞的,于薛竹隐是慢条斯理品尝他,于顾修远却无异于隔靴搔痒,他浑身燥热,久盼甘霖,结果来的只是春风细雨。
顾修远松了松自己的衣领,在她腰上揉了一把,含含糊糊地催促她:“你快点!”
亲了这么久还在亲他的嘴唇,甚至连舌头都没伸,这得亲到什么时候?
薛竹隐大窘,耳尖红得要滴血。
光是亲吻就足够耗费她大半的心神和力气,她都已经主动来亲他了,他还嫌她慢,又不是每个人都像他那般如饥似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