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页

折鹤 可乐的瓶盖 1836 字 2024-01-10

宋锦安怔怔,难怪那张公子不想着家中做主,非千里迢迢来燕京娶妻。

“此事你不必管,往后别见他,再过三日我就将他赶走。”张妈妈拍案定论,怒其不争地又瞪一眼宋锦安,“说道这,你都年过十七了,还嫁不嫁人!难不成你们五个打算吃光我的家底?”

宋锦安好笑地弯弯杏眼,“我是最小的,妈妈要催也该去催催香菱。”

“香菱那丫头你不必操心,我瞧着她和对门的朱小子有点意思。”

这下轮到宋锦安傻眼,她半响没发出声音。

张妈妈捏起粒瓜子,慢条斯理磕去皮,“你在谢府逛了这么久也没个看对眼的?”

“妈妈,谢府是什么地方,我怎会有看对眼的?”宋锦安哑然失笑。

“可我分明瞧着你自打去了谢府,独处时常心事重重。”

宋锦安袖口下的手缩紧,面上露出个茫然的神情,“我天天叫谢府的规矩压得紧,能松快起来才稀奇。”

“是么?”张妈妈狐疑盯着宋锦安的眸子,半响,悠悠叹口气,“罢了罢了,但我始终觉着,你的姻缘该是在谢府,就是那种冥冥中的注定。”

宋锦安没接话,给张妈妈又沏壶茶,“妈妈,我先去歇息了。”

“去吧去吧。”

一直到仰面躺在榻上,宋锦安才卸下脸上的笑意,迷茫望向那方绯色游鱼图案。

姻缘。

她大抵不会有姻缘了。

桩桩件件横在她身前的都比姻缘两字难千倍,重万遭。

那捉摸不透的细密压抑叫宋锦安翻身下床,她轻呼口气,借着点昏暗的烛火坐在桌边翻看起前些日子绘的设计图纸。

她执笔,对着那支弓箭不满意地又添上几笔,复而似觉着还不如方才,便将宣纸投进火炉里。足足画了半宿,宋锦安才放下东西,酸痛的胳膊在提醒她,已然到了丑时。

随手地将笔浸在清水筒里,宋锦安累极般和衣躺下,周遭安静只有鸟鸣,忽高忽低,在夜里并不喧闹。

她一直听着,听到眼皮发沉,才倒头睡去。

睡前,她迷迷糊糊地想着,再难也会过去,例如她现在已不会害怕梦魇。

不巧

晨光洒过窗柩上的丝绵纸,射在满屋宣纸上,琐碎的亮闪漂亮得过分。

“宋五,你还不起?”屋外,翡翠担忧地叩着门扉。

宋锦安费力支起身子,花了几息才反应过来她身处何地。许是叫近些日子的事闹得头疼,她一觉睡至响午。宋锦安揽起满头乌黑,半插只木簪子,披件水绿外衫施施然拉动门扉,“甚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