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瑶淡定掀掀眼皮,“人是来了,街也游了,然,方才有事叫军营叫回去。”
“甚么?不是说好做长寿面么?面呢,她怎能——”
“面也做了,悉数去了小少爷肚里。”姚瑶吐出一口气,圆圆的脸不无惋惜看向清然。
“有事,那等事情结束再来也是可以的,在外头做的面怎能和家中比。”清然明是面上发白,脑袋却转的飞快,自顾自道,“大人,我去请请阿锦小姐,我们晚些再做便是,左右天还早。我这就去——”
“不早。”
冷冽如山泉的声不带波澜响起,谢砚书起身,“明晚是陛下寿辰宴,都歇息了罢。”
清然的声音堵在喉腔,只得眼睁睁目送谢砚书离去。
外头前来禀告的管事不知屋内的情况,毕恭毕敬对着谢砚书询问,“大人,后厨的面何时下?火已经烧得热,等久了恐菜会变味。”
刹那,静可闻针。
谢砚书头也不回,“分给下人们罢。”
孤寂月色于他青白衣摆间隐晦缠绵,交织出连绵的山峦峰俊,栩栩刺绣层层叠叠,似来来回回打湿的礁石。
清然收回视线,后知后觉想到大人身上这件衣裳该是年初宫里赏的,那时他知大人素爱玄色故将之收拢进库房底。
“愣着做甚么,身为暗卫也能随时叫感情左右么?”一直藏于暗处难得出来遭的风影沉声开口。清然和姚瑶站得笔直,抬手作揖。
琉璃不敢多听暗卫间的事,抱起谢允廷退身回韵苑。
清然不无憋屈,“我总觉大人如今这般忍耐不是好事,只怕一个契机便会失控。”
“契机。”风影暗念遍这两字,喃喃,“但愿明儿遇不到这契机。”
荒谬
仙阁宫阙, 琉璃红瓦叫层层绿槐掩住,各家车舆卡在第一道宫门处便停下,踩着木凳下来位位达官贵人, 由小宫人引路都往乾清宫去。
堆放万寿节贺礼的库房内, 杜贵妃眉头紧锁,看向刻有宋五二字的盒子,翘着保养极佳的手指道,“打开瞧瞧。”
宫女不敢反抗,小心翼翼掀开盒子,露出叠厚重的图纸。
“甚么东西?”杜贵妃不解看了半晌,无趣放回, “几张纸而已也值得周大人求我出手?”
思及周家对自己一向忠心耿耿,杜贵妃叹口气, 随手点着宫女吩咐,“那就按周怀明说的,把这纸放到周家的盒子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