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锦安震惊到发间步摇碰出叮铃脆响。
“放肆!谢砚书,你是不是当所有人都不存在?竟然堂而皇之枉顾圣旨强拆姻缘!”燕帝忍无可忍,头遭觉自己的威严叫谢砚书放在地上踩。
谢砚书默然。
“好!”燕帝眯起眼,长臂扫开桌面的酒盏骨碟,话中有话盯着谢砚书,“你再如此执迷不悟莫怪朕不留情面。”
谢砚书巍然不动。
燕帝怒极反笑,连连颔首,“这便是朕信赖的好臣子,如今连朕的命令都不听。”
众人齐齐变色,只觉腿脚千钧重。
玉阶之下,偏谢砚书长跪不起。寒光拢身,照他眼底偏执。
陈大人痛心疾首,暗恨谢砚书怎就在情字上栽跟头,祈祷他能服次软。
然,谢砚书不仅不起,反而额前触地。
闷重的顿首声引得燕帝骤然起身,再无容忍之意,“好好好,谢砚书,你当真是冥顽不灵!”
陈大人还欲再劝,门外御林军大喝,“有刺客!”
一道声将宋锦安所有话头堵住,下意识要扭头。谢砚书快步脚尖一旋,由跪到立,背对着身后来敌一把将尚未反应过来的宋锦安推向身后人群疏散的暗道。两者神情交汇,宋锦安脑海一片混沌,茫然叫人群拥着朝后去。
燕帝神情复杂看眼谢砚书,暗恼对方为何于大事前沉溺情情爱爱。李公公忙不迭按计划护驾。场面混乱,众人方才看好戏的心态全无,傻眼见无数身着黑衣的人手握毒刃窜进。
不懂武的臣子和家眷慌里慌张往后涌,却遭到御林军的呵斥不许他们再靠近圣上。挤得满当的堂中李公公开路从小道护拥着帝后离开。李素臻按耐住内心焦急,看眼同样扔在场上的众多妃嫔和步伐稳健的燕后,心中忽诡异静下。
陈大人借轻功几步点到谢砚书身侧,两侧的刺客团团围住谢砚书。隔着层人墙,连身都未扭直的宋锦安隐约见他发冠叫人挑下,墨发如水般倾撒,薄薄的春碧薄衫叫血溅去。
宋锦安觉今夜这遭如此不真实,除了同晏霁川顺着人群朝后撤外分不出别的神。才出了一道宫墙,宋锦安后知后觉到此宫道未免太静,她顺势握住身侧的灯笼。
候在暗处的刺客阴森森往这一望,毫不犹豫提刀追来。
燕帝神情终于变了,目露杀机,“假刺客中混进了真的。”
那数十人目标明确,只奔燕帝而来,御林军铁桶般护得燕帝无恙。刺客头目见大堂内的陈大人和谢砚书将来护驾,再不能拖下去,沉声,“抓人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