兀的,白芍身形巨颤,泪如珠滚,喉腔里挤出几个字,“不对……不对……”
“甚么不对?”清然震惊扶住白芍,不解地看向棺椁之内,分明一切东西都是谢砚书亲选定的。
“脚链……”白芍面色惨白,拽住救命稻草般死死攥紧清然的手,力道之大叫清然不免觉疼,“那脚链是姑娘设计的,一旦戴上便唯有姑娘知晓怎么打开其中的盘扣取下。所有的东西都可以留下,唯独那脚链不行…… 可是这尸身,没有脚链。”
偶遇
嘭的下, 清然似听到他胸腔跳得鼓点般,直直要突出来。他强忍恐惧,死死盯着那尸首, 所有的金银珠宝都在, 便是盗墓贼也没有只拿脚链的道理,所以——这躺着的当真不是小小姐!
“谁会偷走具尸身?”清然喃喃出声。
白芍眼睛却愈来愈亮,同濒死之人看到了生机,她直挺挺朝前走几步,复倒跌,来回走着,好一会儿爆发出尖锐的急音, “没有人会偷走具尸首,没有人……没有人……所以——”
说到这, 白芍焦急地拽住清然的胳膊,想要在对方眼底看到一点求证,“小小姐没有死对不对?小小姐应当还活着。”
“怎么可能!”清然大骇,心里头从一开始的荒谬后却逐渐平息下来,不住想着白芍的话。倘使小小姐真的没有死呢, 是谁将她偷走,现下小小姐又在何处?
那些个问题几乎要将清然的头皮撑破, 他当即拉着白芍往山下去,“先回府, 我们从长计议。”
两人相视一眼, 心领神会。趁夜前赶路。
晏家大堂内, 两条游龙般长的队伍手捧着数不清的上好料子, 一匹匹抖开细细展示,那些个闪的翠的颜色极正, 另有小婢女指着花样子讲着如何配上去好看。
宋锦安端坐着,一匹匹看完,见后头连着的队伍瞧不到头还有许多东西要选,不由得摸着面前的红绸子,笑笑,“都是很好的料子,你看着办便是。”
晏霁川垂着眸子,食指在红绸子上来来回回地轻点。
两侧小婢女立马垂下眸子倒退出去,屋内便只余几人同已经选定好的物件,搁在圆桌上很是奢华。
宋锦安眼睛一瞥便见着晏霁川虎口的伤,讶异,“你怎伤着了?”
闻言,晏霁川不自在地缩回手,只言简意赅解释,“不小心撞的。”
身后的阿九没说话,只暗恼自家公子不中用,分明是为了宫宴一事自责回去后勤加练武,现下又甚么都不肯说。
“祖母说婚宴尽早,定在两月后,你看呢?”
宋锦安轻轻颔首,对此无甚异议,左右她已经同晏霁川说定婚后也是分房而居,除去大场面外不会有甚么深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