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宋锦安大惊,急匆匆往老太太的院子去。
路上人不敢拦着宋锦安,径自由她入内。宽敞明亮的里屋里一众晏家心腹围得严严实实,晏霁川一身红衣很是扎眼,见到宋锦安来歉意上前。
宋锦安抬手止住对方的道歉,担忧往内去,“无妨,先看老太太的情况。”
晏老太太面如金纸,躺在床上出多进少,嘴唇更是乌紫。
晏夫人哭得肝肠寸断,纵然往日她嫌老太太鞠得紧,可真出了事最怕老太太抗不过的也是她。
“大夫怎么说?”宋锦安凝重看向晏霁川。
晏霁川面罩愁容,“突然得很,怀疑是晏家旁系欲趁乱夺权,我已封锁消息。”
“娘是咱们晏家的定海神针,谁出事都不能是娘。现下我们只说是小川误食了娘的早膳,决不能让那些个贱人知晓娘的情况!”晏夫人激动地拽过宋锦安的手,气得胸口起伏,“待娘好转,我一定生剥了那些人给你交代。”
“我的事不打紧。”宋锦安善意安抚着晏夫人,不住询问道,“老太太的毒可能解?”
“能是能,但是要一味鲜参入药。此物是高丽进贡,今年未进,只前年呈上了两株都在陛下那,我们哪里拿得出来?”
一句话将晏夫人的心浇得冰凉,呆滞握着晏老太太的手默默垂泪。
宋锦安问了半晌也问不出还有哪能求到鲜参,只得先回屋换身衣裳。
晏家出事的消息一出,满燕京都暗自揣测着往后的动向。晏夫人愁得一口水都喝不进去,然每每去探望老太太对方的状态更是不佳。
宋锦安从老太太的贴身嬷嬷那听得母亲棺椁已平安运出的消息,心中松口气的同时更为晏老太太的处境挂忧。
晏老太太所中的毒是罕见奇毒,若今夜拿不出解药便是回天乏术。如此局势下,不怪晏夫人当机立断先停了婚事。而距离晏老太太中毒已然过去半日,再往后半日,要如何从诺大的燕京翻出鲜参?
宋锦安想到这些,心里头更是复杂。颜昭从外头听到些晏霁川病倒的消息上门找过她回,宽慰她莫要担心,然宋锦安是决计放心不下。外头说她克夫的话倒是无所谓,只是晏老太太真出事她心中难受。
晏霁川一边锁在屋内装成病重不得出,一边加派人手寻药,半日功夫面色是肉眼可见的憔悴。宋锦安去看他时,他便伏案翻看医书。
“有进展么?”宋锦安搁下手中的梨汤。
“总能找到的。”晏霁川强笑一下。
晏夫人进来时便看得两人在交谈着甚么,她按住心中的犹豫,向前对宋锦安道,“小五,外头关于婚事的情况劳你看看。”
“好。”宋锦安不作他想随着晏夫人一路来到书房。
房内再无旁人时,晏夫人忽跪在宋锦安面前,掩面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