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这话,十一娘颤抖着匍匐倒地,想求得高椅之人的怜悯。
那人不咸不淡,“你大费周章就为了让我判决她的命?”
“自然不是!”黑衣人大惊,忙垂眸,“属下真正要汇报的事同一位叫宋五的人有关。宋五是燕京百景园的养女,后机缘巧合在谢府教画画,凭借高超的武器设计才能进入军营。奇怪的是,此人从设计风格和喜好上同宋锦安过于相似。虽说人死不可复生,然属下仍有忌惮。”
“你说,她和阿锦很像?”高椅之人总算正色,稍向前倾。
“正是。连谢砚书都叫她迷住,恐怕确实肖像。”
“世上从没有两个人会过于相似,若是有,那只能说明她们便是一人。”
“这怎么可能!”黑衣人大骇,当年他可是亲眼见着宋锦安的尸首在香山焚毁。
“是不是都不重要。”长长的披风曳在地面,留下飘忽不定的声音,“我既然杀了她一次,自然不会再留半点生机。准备出手。”
墓地
柳州边界多水路, 遇着船家不在的时候难以通行。三三两两行人抱怨着几句天不好转身离去,剩下几个小孩仍在码头玩闹。
宋锦安抱着怀中的册子眺望远处,不时同身侧小兵交代些甚么。
小兵感慨句, “又快入冬, 今儿新年宋大人同我们一道热闹罢。”
冬。宋锦安默念遍这字,撩起碎发看眼发冷的湖面。原不知不觉,她已过了这般久,竟快到一年。今儿的冬大抵不会像往常那般寒罢。
她面上客气,“大年我就不去碍你们的事,你们见着我还能嬉笑?”
这话惹得小兵不好意思摸摸脑袋,不吭声。
“宋五, 你是不是疯了!”暴躁的声打断宋锦安的思绪。
她收回手,扭头不带波澜看眼气急败坏的周怀明。
周怀明是恨得牙痒痒。自从杜家倒台, 周家紧接着落马,他本想夹紧尾巴靠实力好好爬回往日的位置,却叫宋五连连贬斥,如今连军营都混不下去。
“你个杀千刀的,你嫉妒我的才华, 宋五,你简直不配为官。”
面对周怀明一连串的指责, 宋锦安只淡淡道,“锻造坊消失的五箱银子, 你不知晓去往何处?”
周怀明瞬时哑声, 左顾右盼, “那是我未注意, 想必是有人弄混了罢,这可不得全怪在我头上。”
“周怀明。”宋锦安不耐地打断他, “贪污军营的东西,你怕是不熟悉大燕律法。”
“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