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锦,我也不想这般的。我往日忌惮宋家众人,故意分崩离析家族关系,养废宋怀中。但对你这个女儿的确有几分宠爱,毕竟你冰雪聪明抱着我喊爹爹时确实叫我心软过。所以我假死脱身远走高飞前未去教坊司找你麻烦。可惜呀——“宋斯佑叹口气,
“世上命薄都有定数。我重生归来后便是强行多了条命,此命必须要人偿还我才能活下去,否则迟早会魂飞魄散。我找了那个替死鬼十载,在离开大燕前才算出身为宋斯佑血脉的你,恰好是唯一能替我去死的人选。你说巧不巧,兜兜转转一大圈,我还是不能放过你。”
宋锦安恨得几乎掌心攥破,“那呦呦呢?”
“你说那个谢知宜?”宋斯佑笑笑,“她的确可怜。母女命脉相连,她自降生便分走你一半命劫,所以我自然也要杀了她。不过你难产后,也不知谢砚书是用了甚么法子,将你的死劫同捆在他身上。不论你们二者谁死,剩下一人的气运自会散开,我的命也就保住了。你应当谢谢谢砚书,不若你连活到今儿知晓真相的机会都没有。”
宋锦安脚后抵在悬崖边缘,侍卫终于发觉她的意图不对,猛然出箭。宋锦安使出浑身力气抱死宋斯佑一同往崖下坠,刀片死死送入对方脖颈。
一阵血光在眼前闪过,接着是无尽的黑暗。宋锦安吃痛而失力地往下跌,她的双手仍保持攥紧对方的姿势却甚么也握不住。耳畔呼啸的风送到宋锦安耳边,她摸索着身上的令牌,于盲眼中折成两瓣奋力朝身后扔去。
令牌断,死有疑。这已是她能做着的全部,望大燕能尽早查明真相,重回太平。
冰冷的河水灌入她耳,双眼处后知后觉的疼痛叫宋锦安连痛呼都发不出,双手胡乱翻滚着河水,回应她的唯有黑暗。
大抵跑不掉了。宋锦安自嘲一笑,谢砚书换她一命,却死的如此狼狈。她想着这一遭她还是还不了宋家清白,还是未站在大燕军器营的巅峰,也还是扯不开同谢砚书的纠缠。
明是许诺生生陌路,到头来,黄泉路上,她又得遇着谢砚书了。
听说没有重生者干预的轮回里,她过得很是幸福,同谢砚书恩爱两不疑。只是,她瞧不见那个家人宠爱高朋满座的谢砚书。
最后丝意识消散,宋锦安陷入无尽昏迷。
高崖上的人围着宋斯佑,慌忙命令太医上药,“大国师,您没事罢?”
“一群蠢货,还不下去搜!若叫她跑掉怎么办?”
“是是是。”众人忙颔首,见宋斯佑伤口不致命才敢整理出两支小队朝悬崖下去。
此刻山路崎岖还遭遇大雪纷飞山,很是难走。纵然是士兵也走的小心翼翼,一步三顿。
“咱们走了半天还没到底,这何时是个头?”一小士兵抱怨着。
另一人呵斥他,“顶多半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