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离别意于宋锦安心头绕三绕,她茫然的眸中努力想要看清对面人的神情,
“她在何处?”
答,在眼前。
也在——“梦里。”
宋锦安惋惜,空洞的眼几乎正对着谢砚书漾着浅浅湖色的眸,两人近的很。
梦里人从梦里走出,于谢砚书眼底灼灼。
“我该怎么称呼你。”——,阿锦。
“唤我,宋五罢。”
谢砚书颤颤唇,将口里苦涩满满咽下,只道,“好,宋五姑娘。”
看见
宋锦安躺了几日, 总觉身上黏糊糊。纵然是冬日汗渍少,她也是醒来后三日未擦拭过。只是现下她眼盲,这家三口人未有个妇人。旁边住的院子内倒是听呦呦说有三个年轻人, 但是很是不熟悉, 自个也未闻他们登门。思来想去,宋锦安喊住将要出门的呦呦,“晚间我想洗漱一番,可劳烦你爹爹替我打些热水来。”
“你要自己擦拭么?”呦呦好奇地眨巴眨巴眼睛,满是瘪着一肚子坏主意。
“唔,自然。虽说我看不见,然简单擦拭还是无大碍。”
见宋锦安坚持, 呦呦原封不动将话转告给谢砚书,神气地仰着下巴, “爹爹,你莫不中用。”
谢砚书煎药的动作一顿,待呦呦蹦蹦跳跳跑出去老远,他才面无表情盯上清然,“谁在她面前乱说, 叫她现下学歪。”
“冤枉啊主子,决计不能是我。”清然连连摆手, 就差没明说呦呦这颗苗从一开始就是歪的。
“自己下去领罚,往后再在小主子面前乱嚼舌根, 便不必来这伺候。”
闻言, 清然一个头两个大, 苦哈哈闭着嘴去找风影领罚。
屋内宋锦安安安静静等着热水, 闲来无事便翻着桌面的小茶具,手头有事干她便不觉得心中烦闷。
谢砚书提着水桶进来时宋锦安正歪着脑袋听茶壶里的声响。
如此静谧, 他往内迈便一眼能见着他的阿锦。谢砚书难得贪婪地沉默下来,一遍又一遍用眼神描绘阿锦的容颜。
“你要的热水,帕子我也都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