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低极低的轻语散开于这方天地,长达数月的掠夺终于停息。
宝成二年。
宋锦安面无表情看着跪成一排的谢知宜、谢允廷、清然、风影、姚瑶、琉璃……
“谁出的主意?”
那戒尺敲击在掌心的声音叫几人心头一跳,最后干脆齐齐道,“谢大人。”
才迈入家门中的谢砚书脚步一顿,待看清屋内情况后,先是摘下乌纱帽,复接过宋锦安手指的戒尺,“这个打得手疼,改日替你重做一只。”
众人面面相觑,忙埋下脑袋。
“今儿军营还有事,他们的功课交与你盯着。”宋锦安淡淡留给谢砚书句话,自去里屋收拾东西走人。
谢砚书便抬抬手指示意众人归位,玉指抽出张画卷,“小满,你这鱼画得有些长进。”
“多谢爹爹夸赞。”谢允廷哼哧哼哧跑上前,乖巧作揖,“爹爹再替我请个画画师傅来罢,娘亲总是忙得很。”
“要请谁?”
“我看晏叔叔就很好。”
“……”谢砚书不带波澜地指尖点点桌面,“你说谁?”
“晏叔叔。”
“谁?”
“晏叔叔。”谢允廷茫然抬头,“爹爹,您听不清么?”
“呵。”谢砚书皮笑肉不笑,“是,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晏家的晏霁川,晏叔叔!”
“还是没听清。”
谢允廷鼓着腮帮子,忿忿不说话。他算看明白了,他爹就是故意的。
“怎么听到了我的名字?”门外,晏霁川不请自来,拄着拐杖一蹦一跳往里来。自他上战场那次,后头也明白晏家在兵部的意义,自请命驻守边塞。只是上月指挥作战时出了差错伤断腿,这才回京休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