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点到名的薛尚书浑身一颤,就听见那个左无渊又开口道:“你私吞了三千两白银是不是?朕那时没有处置你,你可知为什么。”
“臣……臣没有,臣追随陛下多年,不敢贪污……”薛尚书颤抖着跪下,那笔钱,应该没有任何人能知道才对。
“的确,你夫人病重,你遍寻天下才找到办法,只是还缺银子,你便私吞了三千两,想着日后慢慢补全,按你的俸禄,去年才刚刚补上吧。朕也是念及于此,才未追究。”
“臣……”薛尚书说不出话了。
“郭副将,你原本只是一介兵卒,业成二十年,朕御驾亲征,见你对将领舍身相救,又有些头脑,破例升为副将。那日帐中只有你我二人,你可还记得你对朕说的话:九郎誓死效忠陛下……”
“赴汤蹈火,在所不辞。”郭副将赶忙跪下说道。九郎,他不姓郭,他姓刘,是刘家九郎,罪臣之后,可是皇帝那时没有计较,只是暗自提醒他要忠心。
“沈参军……”左无渊点了好几个人,暗戳戳的说了些只有他们之间才知道的秘事,直到后来,被左无渊点到名字的人甚至不敢再多说些什么,就赶紧跪拜下来承认左无渊的身份。
“老夫也能证明。”月太师被月阑珊扶着,一步一步从后面走出,他身形佝偻,喘着粗气,但那双眼睛还是炯炯有神。
“陛下幼时有一日,臣陪先帝下棋,宫女打翻了茶水,先帝教导陛下君为舟,民为水,可是如今站在这里的这个人,对这一切却浑然不记得。”
他虽然气虚,可说出来的话依旧掷地有声,加之近来皇帝的奇怪举动,众人对高台上那个皇帝的身份也更加怀疑起来。
而高台上的梅妃,似乎也不甚在意这些,他只是看着平王:“你可是答应我了的,不能让任何人破坏今天的祭典。”
平王表情有些凝重,还是点点头:“你放心。”
“今日但凡是与左宸聿同流合污的,全部诛杀。”说着一众精兵围了上来。
十五冷哼:“谋害皇族忠臣,你们才该死,退叛军,诛平王。”随机左郡王的兵马和月太师的人,以及禁卫军一同出现,和平王的人马战在了一起。
黑羽卫逃走的剩余人竟然也埋伏在附近蠢蠢欲动,此刻也都跳了出来帮忙。
一时之间场面混乱,朝中重臣,跑的跑散的散,哪里还有平日里矜贵的样子。也有几个人趁乱跑到十五这边,想再掀开轿帘确认一下:“陛下到底是怎么了?”
就被护卫的青一拦住:“陛下被平王等奸人所害,身体还在休养,过些日子就好了。”
平王手下的人常年在军中作战,战力不容小觑,虽然人数上稍逊了一点,但还是打了个平手,只是双方都死伤惨重。
他拉过梅妃的手:“如今的境况不好,我先带你走,你想报仇,想做皇帝,过了今天我帮你慢慢谋划。”
梅妃挣开他的手:“你自己走吧,到了这种时候,我更不可能走!朕做了两年的皇帝,难道还要白白便宜了他们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