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熟悉的母亲的声音,就连那语调都和平时一样,只是那双眼睛比平时更加明亮。
秦欢愣了神,他最在乎的人,是他的母亲,他应该很清楚,眼前的景象只是幻象,绝非现实,可看到与母亲无二的面孔,他还是忍不住多看了片刻。
“为娘现在感觉眼睛和年轻时候一样,能看清不少东西,真是奇了怪了。”
说着,季静秀将手里的针线活儿放了放,直至站起身。
秦欢弯着腰,他愣是看着母亲伸出手,那张脸笑成了一朵菊花,虽然满是皱纹,但秦欢觉得很温暖。
季静秀拉着他的手往前方更加明亮的地方走,道:“儿啊,跟娘走,走出去就好了,走出去就好了……”
前方的老人神采奕奕,被牵着走的秦欢双眼却是了神色,那双漂亮的黑色眸子好似突然蒙上一层薄雾,变得一片灰蒙蒙。
秦欢明知道这是幻镜却在向前冲的那一刻深深陷入其中不能自拔。
尽管他的内心在挣扎,但自己的身体却无动于衷。
在他彻底迷失自己之前,他猛然间闻见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他突然睁开双眼,挣开母亲的手,迅速向着反方向奔去。
身后的一片光亮瞬间暗下去,而母亲的脸变幻莫测,温暖的微笑和明亮的双眼顿时失了色彩。
那张衰老的脸变得异常苍白,眼神也变得犀利非常:”儿啊,跟娘走好不好?“
秦欢没有回头,他听出来身后母亲的声音有些不对劲,但他没有回头看的功夫,当务之急需要冲破这层幻镜。
身后的声音离他越来越近,直到他即将越过一道昏暗的丝线,那声音才悠悠见小。
秦欢再次回到之前那一片黑暗中,方才他进入幻镜是因为越过脚下这不起眼的线。
进入幻镜之后,他才看清了身边的一切。
即使一片黑暗很难看出,但仔细看却能看出来一二。
他的身遭围绕这长短不一、颜色不一的丝线。
就在他纠结哪一个才是破解幻镜的那一根时,有一处丝线突然反出一道光线。
秦欢没有丝毫犹豫,跨过那条线。
待视线再次变得清晰,他发现自己回到了原来那处地窖,而眼前的门大开,身边不见池清和下蛊人的身影。
陷入幻镜之前,邪风不断,冷风吹得他浑身发凉,而现在一丝空气流通的感觉都没有。
就在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再次陷入新的幻镜时,他的身后出现一道细小的声音。
是那个受伤的小孩子,浑身脏兮兮的,从地窖最深处缓缓爬出来。
”刚刚我看到和你一起的那个哥哥追着那怪人从门口出去了。“
秦欢抿着嘴,正要判断这孩子的真假,就听那孩子继续说:”哥哥,没时间了,快些追过去吧。“
秦欢转身出门,而那地窖的大门却在他的身后迅速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