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香站在他身后,讥笑道:“你倒是懂得不少。”
薄约持剑转向她,道:“薄某此生三个亲人,如今可算都尝过此毒滋味,当然难以忘怀。这个还与你了。”说罢一抖衣袖,几根乌黑的细针叮叮落在斗香跟前。
方才他刺斗香,斗香也回敬他几根毒针,俱被他拂在袖中。斗香手掌一翻,掏出块磁石,将地上毒针远远地收去,道:“另两个人呢?死了么?”
薄约莞尔道:“薄某恩师、师娘,十余年前都已仙去。斗香前辈七窍玲珑,怎会不知道薄某此行是来做甚?”
斗香早知道他是来段家复仇,只是她最爱揭别人痛处,才说这番话。笑够了,斗香道:“我还当你要装到何时!我瞧你徒弟像个热心肠的……他当还没听过你恶名罢。否则他当第一个跑了,才不要你当他亲人。”
江游世躺在地上,感觉薄约离得很近,声音就在耳边似的,问道:“游儿,要真是这样,你会走么?”江游世张了张嘴,没法出声。他难受得呜咽一声,睁开眼睛,这才发现薄约将他半抱在怀里。
斗香道:“你放心罢,不会教你的爱徒死的。你立下毒誓,再不来找我麻烦,或许我一高兴,还将他放了。”
江游世感到臂上那铁箍般的劲力,心里不由得想:“师父,你也会怕的吗?”只听薄约道:“斗香前辈的手段,我可不敢领教。”
斗香尖声笑道:“莫说得这样冠冕堂皇的。你是放不下舍不去,铁了心想杀我报仇而已。江游世,你师父要你给我陪葬呢,你怎么说?”
江游世感觉那无形的禁锢一轻,能说话了。他在薄约怀里挣了挣,道:“师父,把我放开。”
薄约没有松手,反将他搂得更紧了。江游世惨白着脸,喘了几下,才勉强说道:“师父,我身上或许有毒呢。”
薄约一愣,将他轻轻放开了,他又羞赧似的笑了笑,道:“我手指断了,疼得厉害。”
薄约抱了他半天,早不害怕他身上带毒,将他手捧起来。那节小指被踩得又紫又肿,耷在那里,薄约捧着笑道:“不妨事,接好了照样能练剑的。好游儿,你且睡一会。”他说罢站起身,举剑道:“斗香前辈,我让你两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