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初这次没有跳上桌子了,坐在沙发上,任人处置,仿佛没有思想了。
只是还一手抱着那个梨花木匣子,不舍得松手。
表情暗淡的好似外面凌晨的天空。
“这次可不要再磕碰到了!”李医生严肃嘱咐。
“明白了。”陆言替他回答。
接着面向沈之初。
“我要出门,你自己可以吗?”
“嗯。”
“不要再出去,好好休息,有事情,打电话给我,号码问下人就可以了。”
“……”
沈之初没有手机,但他看对方急着走的样子也没有开口,只是点点头。
本来这些事就耽误人家工作了,他哪还敢有什么事情。
下人们上前,想要为他准备。
“我自己来就好。”
下人按照吩咐退下。
心里的那把刀还没拔出来,自然还是在流血。
关于母亲他曾经想过很多。
妈妈是错的吗?还是生下自己是错的?
奥斯奇帝国允许多妻,但沈家的老爷在沈之初出生后没来得及给一个名分,母亲就被逼得自杀了。
时间冲淡老爷对母亲的留念,不再关注沈之初,最后直接放任他被欺负了。
妈妈?为什么他们要这样对我?
当晚,沈之初陷进了一个梦,一个永无止境黑暗的梦……
翌日。
天已大亮,陆言一夜没合眼,陆商早就在追捕,只是到了早晨才确认将敌国的间谍抓拿。
回到家,他脱去军帽。
头发有些长长了,不再是单纯的寸头了。
“沈之初呢?”
“还在房间里没有出来。”
他忙起来谁都想不到,现在才想要看看之初的情况。
轻手推门而入。
窗帘没拉,外面的日光撒了一地。
青年头发散乱,缩着身子侧躺毛绒绒的白地毯上,睡后的侧颜精致得仿佛从画中走出,只是从无意识皱着的眉来看,他睡得并不安稳。
面前整齐地摆着一件件小东西,坏掉的珍珠扣,碎成两三瓣的漂亮贝壳,以及一枚尚且完整的钻戒。
陆言的军靴踩在地板上太响,惊到了这位丧丧的睡美人。
他立刻惊醒,并且坐起来。
这样的反应有些应激了,他头一阵发晕。
“反应那么大?”陆言走过去蹲下与沈之初平视,那双红眸水润润的,眼皮肿着。
昨晚肯定又躲着偷偷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