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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之初沉了口气,他皱起秀眉,他将长发扎高,再次用消毒水将手清洁了一遍。

既然如此,那就按照自己的方法来处理。

在后方战场的不远处,沈之初曾见过,那有一种名为七巧草的药草。

这正是海里比安特产的药草,在和陆言第一次来的时候他就知道。

要找到它们并不是难事。

其余几位留下来的年轻人用纱带揉成一团,按压在伤者腹部。

沈之初清洗药草后直接放在嘴里嚼碎,因为身边并没有什么工具能将它碾碎。

“你这是在干什么?!”

“天啊,如果就这样将这坨东西放上去,不脏吗?会不会引起感染?”

戴眼镜的男生挡住伤口。

七巧草的用法为外曾祖父记载,少人知道,他们这样也能理解。

沈之初嘴里只剩嚼完药草后的苦涩,他紧皱着眉,不由分说拍开青年的手,快速将药草铺在上面。

“相信我。”

他不善于解释,只能望向他们,眼神闪过一瞬的光。

“……”

前方送来的人竟然目前为止只有这一位中弹的,但战势了然不会平息。

他额头渗出薄汗,望了一眼前线。

“我来接上!”

男人推开上一位冲锋枪手的尸体,立即应变。

陆言喉咙里呛了泥沙,他趴在沙包后,用枪瞄准了敌方冲锋手的脑袋。

砰——

一个人倒下,又换上另一个人,无穷无尽般。

身边多的不再是伤者,而是尸体,七横八竖,以不同的姿势倒下,甚至有人还在保持握枪的姿势。

弹药,体力,兵力,在不断的消耗下,慢慢走向衰竭。

最后,弹药将尽,场上只剩下十几个队友,背靠在沙袋后。

天色愈暗,层层硝烟将云掩埋。

敌方似乎也没想到对方区区几个队能坚持那么久,见对方消停了攻势,便急着劝降。

“不要再做无谓的抵抗,我们后续支援已经到达,投降是你们唯一的出路……”

没等他们说完。

一向高冷的陆言忽然脸上有了一抹人色,挑了挑眉,轻笑一声。

他把手伸过头,正好超过沙袋。

“拿望远镜来,我看看是什么意思,这场竟然能打败陆言,立了大功了,”敌方军官叼了跟大烟,他此时也是伤痕累累,“就算投降,我也他妈的不会放过陆言。”

望远镜的视角拉大,一根中指明晃晃地出现在画面里。

“妈的!”

军官狠狠把烟吐在地上。

陆言收回手,这就是他的态度。

每当在战场上陷入劣势,他总会变得暴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