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鸣鹤很想知道是什么感觉, 周苏郁翻过身, 半边重量压他身上, 他及时扼杀这个该死的念头。
只是漂亮皮囊引诱的臆想罢了。因为下一瞬间,周苏郁就将胳膊搭在楚鸣鹤的脖子上,隐隐动着的筋脉贴合喉结,甚至能感受到脉搏跳动的声音。
比他要大几岁的人,却像个刚出生的婴孩。
楚鸣鹤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壁炉旁边,一个清瘦的小孩歪着头, 手掌拄着下巴, 眼睛半拢着,睫毛镀光, 深陷沙发,看起来快睡着了。
只在他进门的时候眼皮忽然掀起来, 然后迅速地黯淡下去, 可能认错人了, 他想。因为他们这时候还不认识。
他好心地给他找了条羊毛毯,可周苏郁偏偏不领情, 醒来后总是骚扰他, 就像现在这样。
就算睡沉了, 也要把一条腿扔在他肚子上, 把他当成抱枕, 头埋进他的脖子, 竟然伸出舌头, 舔了舔。
楚鸣鹤差点把床板掀了。
虎口捏住周苏郁的面颊, 压低声音,“你适可而止。”
可周苏郁又怎会听见。他变本加厉,上嘴咬住他的锁骨,喉结上下滚动,发出模糊暧昧的声音,“好香啊。”
这把他当什么了???
有人进来,看到他们,然后退出去。直到动作来回重复了三四次,楚鸣鹤才注意到是张清亮院长。
楚鸣鹤羞得想死遁逃走。
然后听到有人轻笑,他像一具行尸走肉,僵硬无比地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问:“你们给他吃了什么?怎么会变成这样?”
张清亮饶有兴致道:“一点催眠激素而已。”
周苏郁的胳膊像细柳条似的,张清亮把它从楚鸣鹤的脖子上扫开,“你爸爸已经出来了,待在这里不好,张叔叔带你出去。”
楚鸣鹤瞥一眼贴在周苏郁腕上的黄色警戒标签,“他很危险吗?”
“是的。”张清亮把楚鸣鹤抱出来,从周苏郁的魔爪下解救出来,放到椅子上。罪魁祸首皱起眉,嘴唇抿紧,好像为失去了柔软抱枕而感到不爽。
张清亮没有追究他为什么来到这里,“你们之前认识吗?”
想了想,楚鸣鹤说,“不认识。”
张清亮似乎对这个答案很满意,“他是我们重点观测对象,闯过很多次祸了。他不是你接触的人,小鹤,你不需要和他们有任何交集,你爸爸也是这么想的。”
“可是,”楚鸣鹤咬了咬下唇,“他们身世也不差,都挺有教养的,我不觉得我和他们有什么区别。”
张清亮和蔼地说,“你这孩子就是倔。以后你就知道了。”
巨大的金属壁映射两人的倒影,精密仪器转动的声音清晰可闻。心率监测仪上的波浪线有规律地跃动,反映主人睡得香甜,且毫无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