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量不够。”他踹了一脚装蛇的网格袋子,“而且试炼还没有结束,我不想提前交卷。”

张清亮微微一笑,说了句令他最不爽的话,“你是特例,和他们不一样。”

“我不要晋级了。”周苏郁冷声道:“爱谁谁去。”

很像气话,但周苏郁是认真的。

他不想再忍受这样的日子。如果所有丰功伟绩都建立在自相残杀的基础上,这样的手段他不能认同。

张清亮从没发现和他周旋这么有趣,扫视躺在地上装死的残兵败将一圈,似笑非笑道:“其实你不用手下留情,我们的汰换期很短,不合格的产品立马就会被扔进回收厂。不如说,你在这里给他们一个痛快,是一种对弱者的仁慈。”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毛茸茸的东西,一下下抚摸小雪豹的皮毛,“如果你能听懂,协助我们,以后会给你找到把你弟弟变回来的方法。”

周苏郁沉默片刻,拳头在背后攥了一下,然后抬头,捏出一个乖巧妥协的笑。

张清亮很满意,伸手去碰周苏郁的脸。正在这时,牙齿猝不及防刺破虎口,周苏郁顺势扳开他的手,一记飞踢,正中他裆口。

随着一声惨叫,周苏郁把挣脱出张清亮手里的小雪豹护在怀里。

张清亮捂着滋滋冒血的左手,喊道:“把他给我摁死了!”

很快冲出来手下,把他摁趴地上,用铁镣锁住手腕和脚腕。周苏郁就知道,张清亮从来不会掷没有百分百胜算的赌局。

张清亮的套路固执又老套,隔离室关了三天,饿了三天。出乎意料,张清亮居然没有对他严刑拷打或者拳脚泄愤,放回去后,周苏郁除了肚子饿没什么别的感觉。

一进门,见到肖诃侧坐在床边。

“就知道你没这么容易死。”他隐隐高兴,嘴角不自觉上扬。患难之后,他们的关系和缓许多。

其实周苏郁知道,就算肖诃掉进垂直高度几千米的悬崖,也不会死。有狼蛛的远古血脉加持,他也是几乎无坚不摧的人体兵器。

顾戚风和季绒看向他,“苏郁哥!”

季绒跑过来抱住他大腿,“比赛突然中止,吓死我们了!”

“你做了什么?”顾戚风很少用急促的语气和他说话,不停搓头发的样子看起来很抓狂,“你怎么被踢出试炼名单了?比赛没有结束,这不可能,一定是他们搞错了!”

“顾戚风!”季绒打断他,“不是说好不提这事吗!”

放开手,她不敢看周苏郁,心里正想该怎么圆过去,却被脸上的温和触感安抚了绷紧的神经。

周苏郁捏了把她脸颊,“挺好的,我也不想去什么精锐武装部队。”

顾戚风显然不信,声调徒然增高,“就这么算了?!这不是你一直以来的愿望,努力了这么久……”

唯独肖诃没有开口,周苏郁看过去,袖管被季绒拉了拉,小声告诉他,“肖哥哥和你一样,也被踢出去了。”

顾戚风应和道:“他回来就拉着脸,也不和我们说话,你劝劝他,一不小心把自己闷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