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起身,忽然被什么东西往下狠狠一拉,只好坐回椅子上。

疑惑回头,周苏郁却把自己翻过身,半张脸掩藏被子里,喑哑的声音传过来,“我想吃芒果。”

“………………”

果然还是自己太纵容了,楚鸣鹤正色道:“芒果已经过季了,不然你就等几天,我叫人去热带星采摘新鲜的。”

话音刚落,就被周苏郁一句话堵死,“那我不吃了。”

“…………”

气坏无人替。气坏无人替。

“你………”楚鸣鹤瞥到红起来的耳尖,刚才还病恹恹的人,忽然间活了起来,“在向我撒娇吗?”

周苏郁浑身发热,羞愤的火苗熊熊燃烧。他什么时候变得跟小女孩子一样了?

他弹起来,扯住楚鸣鹤的领子,可受伤的幼兽根本凶恶不起来,“你少瞧不起人。”

很近。

呼出的热气扑到楚鸣鹤的口鼻上面,叫他喉结重重地翻滚几下。

仿佛回到昨天晚上,周苏郁在噩梦里抱紧他的胳膊,嘴里反复念叨着“不要离开我,求求你了,不要走!”

他到底和谁说话?央求谁不要走?

这让楚鸣鹤稍有嫉妒。尽管他自己死不承认。

眼底氤氲的水雾暧昧了夜空中划过的流星,楚鸣鹤惊讶地发现,原来这是周苏郁的自我防御机制。

自尊心非常强,看上去轻佻脸皮厚,实际上比谁都经不起逗。

“好,我不说了。”

楚鸣鹤摸摸他的额头,安抚着。

周苏郁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奇怪,自己从来不会这样一戳就破,今天怎么这么容易破防?

他啧了一声,枕头散发着淡淡的香气,和楚鸣鹤身上的味道一样。

“你救我回来,凶你才是不对,是我的错。”周苏郁盯着粉色的窗帘,回到大人样子,“没什么,我只是有点想起来以前的事。”

以前的事……

门铃响了,梁孝洲提着一盒典藏白茶进来,一眼见到楚鸣鹤,“哎呀,都半个月没上学,又是请病假,大家都以为你病危了,可把我老人家这颗小心脏吓得。”

周苏郁疑惑地看向楚鸣鹤,挑着眉,“我晕了半个月?”

还以为只有两三天来着。

楚鸣鹤也挑起眉毛,颇有扬眉吐气的味道,“你就我一个法定伴侣,不然想谁照顾你?”

“天啊,我可是第一次见到特殊种!”梁孝洲进大观园,围着周苏郁打转。

“小楚,金屋藏娇啊!”

忽然一声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