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苏郁嚼着芒果肉,甜香充盈着口腔,他冷不丁说,“这么可笑,对吧?”

“不可笑。”

抽出一张纸巾,将周苏郁嘴角的芒果汁揩干净,感到唇角收缩一下。

楚鸣鹤说得认真极了,“虽然在我看来很惨烈。不过你能熬下来,我非常敬佩。不是谁都直面残酷的勇气。”

楚鸣鹤将纸巾叠好,手指蜷起来一点,垂眸避开周苏郁愣生生的视线,红色从耳根蔓延,静静的。

周苏郁突然被柔软击中,裹在身上的茧壳松动了,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

他心说小少爷的口才可真是了不得,怪不得能垄断学生会主席。

“你真是……”

“嗯?”

沉默片刻,周苏郁一下子抱住他,“我的好老婆!”

“…………”

老婆。

明明是老公。

给点甜头,周苏郁就要造反。糖和鞭子要双管齐下,这是刻在楚氏基因里面的工程文件。

楚鸣鹤是天生的统领者,自然无法忍受周苏郁在他身上蹦跶。于是等到他反应过来,周苏郁已经被压在身下,喘着气,却在笑着。

“你笑什么?”楚鸣鹤不明所以。

因为距离太近,所以周苏郁身上的沐浴露香味扑面而来。楚鸣鹤吸吸鼻子,就听到周苏郁说,“你流鼻血了。”

“!!!”

楚鸣鹤又羞又燥,一抹鼻子,没有摸到,心想周苏郁又在逗弄自己,“骗我很有意思?”

“哎,怎么还不让人说实话了?”

“你闭嘴!”

“滴到我脸上了,停手!我伤口都被你抓破了!”

纠缠半天,楚鸣鹤才发现自己确实流鼻血了。

血珠绵延成一条红色的线,正好浸湿了周苏郁的衣袖。

楚鸣鹤想捉住那只手,可周苏郁猛地一缩,将食指贴到楚鸣鹤的嘴唇前面,做出噤声的手势,整套动作非常突然。

门外隐约传来脚步声,楚鸣鹤屏声息气听了一会儿,将疑惑的目光投向周苏郁。

可接下来。

漫不经心地,将食指上面的血抹到楚鸣鹤的唇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