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苏郁其实没告诉楚鸣鹤,是因为看到楚鸣鹤帮他出头,才眼睛泛酸的。

这么多年,他一直寻找着这股气息。它从树林里钻出来,慢慢逼近的时候,就将那个十五年前的身影认了出来。

那一刻,周苏郁连呼吸都凝滞了,喉咙堵上发霉的铁锈,酸得发胀。这股独特的味道——温暖,干燥,像夕阳下的沙漠,柔软地将他包裹起来。

他像一枚小冰块,慢慢地融化了。

“你怎么还在神游?”楚鸣鹤伸手护住他的额头,“你都要撞到树上了。”

“哦,抱歉。”

掌心的温度很凉,又或许是他的体温太烫。

“你以前从来不会说抱歉。”

“你不习惯?”周苏郁挑挑眉,“那我收回。”

顿了好一会,楚鸣鹤低声笑了笑,“我就是觉得你这样挺可爱的。”

周苏郁装凶,“你再这样就要打你了。”

“好。”楚鸣鹤眉间的坚冰逐渐化开,消融成一汪春水。

他摸了摸周苏郁乱翘起来的头发,很是温柔。

不知道是不是幻觉,周苏郁身上干冰似的气息越闻越熟悉,梦里反复出现。隐约记得小时候曾被父母遣送到某个严寒如冰窟的星球。可认识了谁,经历过什么,犹如残损的电影胶片,怎么也记不清。

楚鸣鹤稍稍蹙起眉,摁了摁太阳穴。

偏偏被周苏郁看到。

周苏郁以为帮自己的原因,导致精力消耗过大,所以心里愧疚。

于是拿出一颗压缩储物空间球,从里面拿出来一袋生煎小笼包给他。

小笼包散发氤氲热气,看上去新鲜出炉,松软可口。

九岁没搬进皇室庄园前,楚鸣鹤寄宿在姥姥家,童年老巷口里头一家早餐面店,三星币一屉的小笼包是他的心头最爱。馅儿要虾仁酥肉,每天上学前偷偷捎上两袋。

楚鸣鹤眨眨眼,没反应过来。

周苏郁说:“谢礼。”

楚鸣鹤拿过来,咬了一口,浓郁甜香蔓延开来,童年悠久的回忆浮现眼前。

楚鸣鹤只在餐桌上提过一嘴,在他们结婚不到一个星期的时候。

“谢谢。”

心脏被熨贴地烫平,箭在弦上的神经放松下来。

其实是第一次对灵兽精神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