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蛇尸点缀之外,还放了数不清的大理石人形雕像,墙壁镶嵌好几幅色泽艳丽的油画,不过蒙尘了厚厚的积灰,已经看不出真实的面貌。

庄园主是一个老伯爵,妻子是尼比鲁星神教牧师的独女,有养蛇的爱好,因此在妻子因肺病去世之后,继承了妻子留下来的教堂遗产,改建为藏宝阁,收集珠宝壁画。

话音没落地,楚鸣鹤猛地往后退了一大步,踩到了碎片,

“你今天怎么浑浑噩噩的?”好巧不巧是周苏郁,说来真是奇怪,这居然是今天下午和楚鸣鹤说的第一句话。

自从心里主动避嫌之后,他有意保持距离,可楚鸣鹤似乎不太开窍,他能感知到对自己的情感愈加浓烈,令他甚是头疼,该怎么办,才能用两全其美的办法缓冲这一周,他实在于心不忍伤害楚鸣鹤。

沉默半晌,楚鸣鹤说了句没事。但没等他缓下一口气,便忽然箍住他的手腕,拽进来,用恳切的语气小心询问,“我知道现在不是说这些话的时候,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在这里遇见过。”

“哇,有八卦。给我们也听听吧。”秦逸扒开两人的肩膀,硬生生凑进来一颗头。

“师兄的艳史也要凑热闹?”周苏郁笑嘻嘻地说。

被这一番调侃,秦逸摸摸鼻子走到旁边去了。

周苏郁收敛目光,心里叹了一声,“你这么急切地向我找寻肯定答案,有什么用呢。”

“我只是想找回过去的记忆。你知道,我的记忆曾经受过严重损害,十岁前的事情变得非常混沌,模糊,甚至错乱,但我现在已经很清楚了,我曾经见过你,那时候我是喜欢你。”

楚鸣鹤松了手,自言自语道:“我的心脏总有一股巨大的落寞和失意,之前,我是不该总想把你推远的。”

即使知道是重要且严肃的任务,楚鸣鹤的思想还是开起小差。有生以来第一次,他的情感占据了理性的高地,他很清楚地知道,不清扫掉心中的尘垢,就没办法全神贯注地执行任务。

“那我是不是不应该让你回想起那段经历。”

“没有!”

“师弟,人类有一种共性,会将记忆蒙上华美的滤镜,通过想象力装帧,塑造成自己期望的样子,你把曾经想象得太美好了,其实那段日子我们都过得很艰难。”

“但是,”楚鸣鹤的目光深沉而凛冽,“我只是不明白,你为什么非走不可。”

“很简单,你没有能力留住我。”周苏郁咬紧后槽牙,声线微微颤抖,他下定决心,“我当初找上你,不是为了什么童年美好记忆,就是因为你凑巧有钱财,有身份,有地位,能供养我和我弟弟的最佳配偶。可惜,现在我想开了,你们皇室就是藏污纳垢的污秽之地,真的嫁给你,也捞不到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