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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他终于离开幽篁岭,身影完全消失不见了,赵梨攸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天助我也!”

原来偷剑贼有一位死去的白月光,而她竟被当成白月光的替身。

她丝毫不觉得难过,反而心情愉悦。

利用这层身份,她岂不是可以与他更亲近?如此这般,拿到澜光剑,岂不是指日可待之事?

她心满意足地摸了摸眉心,第一次觉得这来路不明的魔纹也没有那么讨人厌了。

卢聿之离开之后,幽篁岭再度变得安静,越寒霄整日无影无踪。

直至入夜,他仍然没有出现。

仅仅一日不见,赵梨攸对澜光剑十分挂念,忍不住在临睡前敲了他的房门。

无人应答,只有朦胧的月色如水波一般,轻轻晃荡,渐渐漫上竹墙。竹影映射其中,像水波中幽幽摇曳的藻荇。

她推开门,“咿呀”一声,月影随之涌进房间,没人撵她走,她抬脚进屋。

空荡荡的,越寒霄果然不在。

但很奇怪,她感受到了澜光剑的存在。他怎么可能把剑留在房间里独自外出?

赵梨攸循着那感应往里走,一步一步靠近屏风,绕过它进了里间,赫然发现竹榻上躺了一个人。

白衣铺散在床榻上,掩着单薄的身躯,像一枚受伤的月亮,坠落于此,散发着苍白的光。

她确信他是病了。

虽然他口头上不承认,但白日里卢聿之已经说得很明白。他封印了所有修为,换来一副病恹恹的身子。

先前被掐断的心思又冒出来了,今夜她或许真的有机可乘?

她走近床榻,离得越近,那感应越强,像一味解药,她想要得到。

到了榻边,不能再更近一步了。她俯身看他的睡颜,抬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他毫无反应,看来是真的睡着了。

她俯身,指尖小心翼翼地拎了几下他的白色外袍,见他依旧不动,动作便稍稍放松了些,不再那么拘谨。她纤长的手指滑过白袍,轻轻按了按,没有感受到澜光剑的形状。只好一点一点移动位置,辗转游移,继续找它。

寻遍每一处边边角角,处处皆是落空。

怎么可能不在?初到幽篁岭掉进浸雪潭那个晚上,她还抓住过它,总不可能是她搞错了吧?

到底藏在何处了?有必要连睡觉都把它揣在身上吗?

赵梨攸不愿放弃这大好时机,灼灼目光落在了他的腰带上,双手指尖随之跟上,又轻又慢地扯了几下,衣袍略有松动。

她低头凑近,目光填满那道狭窄的缝隙,仍然没有见到澜光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