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寒霄无视旁人,俯身靠近她,轻声问她:“你还梦见什么?”
“不记得了。那只是个梦,又不是真的。”她近距离瞅见他眼睛里的光亮黯淡下去了,似乎有些难过。虽然不知道这有什么好难过的,但还是安慰道:“之前去灵岩山的路上,有只小黄鹂落到你肩上,你好像很喜欢它。所以我帮它画了一幅画。”
越寒霄苦笑了一下,若幽屏幻境是真的,若阿鹂还在,得知它的主人这样健忘,这样喜新厌旧,应该会对她很生气吧?但那是假的,关于它的记忆,也是虚无缥缈。
所以鬼姬并没有对九十六动怒,反倒望着他画的那只丑不拉几的鸟露出了缅怀的表情。
男宠们只想到一个可能,或许他们带着的那张人脸面具,就是按照九十六的样貌做的。或许鬼姬念念不忘、日日缅怀的那个人,就是九十六。
否则她各种反常的举止,又怎么说得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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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鬼姬又在一群男宠簇拥下去八角亭观舞。
今日跳舞的人与昨日不是同一个,但却沿用昨日的套路。当他跳完舞要趴到鬼姬腿上时,九十六伸手拦住了他,好言相劝道:“别这样,算了吧。”
那人幽怨地离开,对九十六的敌意又加深了一分。
那之后便是去断冥宫汤池。离开八角亭时,越寒霄叫住赵梨攸,吩咐她:“你别去了。”
赵梨攸本来也不想去,但又不想分头行动,于是问:“你能不能也不去?”
“要去的。去看看昨日在汤池的都是谁。”他捏了捏她的手,“你回去等我。”
赵梨攸不再多问,独自朝醉花间方向走去。
到了醉花间门口,又有另外三五名男宠围过来,阴阳怪气地问:“九十六,你来这里做什么?你不是住在最西边的小破屋吗?”
赵梨攸不想理会这帮男宠,闷头往寝殿里走去。
鬼侍上来拦住她,冷着脸宣布:“没有鬼姬允许,谁都不能私自进醉花间。”
她没想到鬼姬规矩倒是挺多的,不知道越寒霄是否知道这些规矩。在哪里等他其实没什么差别,她准备就近走走,看看能不能找到些微线索。
还没走几步,突然有个男宠急匆匆地过来喊她:“主人叫你去夜昙林,我带你过去。”
“真是他叫我去的?”赵梨攸猜想这事没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