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悔了?”说好不许她后悔,但见她这样,他又舍不得了。不论识海内还是现实中,他都能感受到她在颤抖,好像要哭了。这种柔弱让他心生怜惜,但同时又让他更想占有。
“不后悔。”她全身心体会到一种心惊胆战的快乐,明明无力承受,但又依依不舍,甚至想要更多。
那声“不后悔”让他彻底失控了,放任自己的神识拥抱她的,一瞬一息也不想浪费,一丝一毫也不想分开。
她其实是想回应的,但和他实力悬殊实在太大,根本回应不了,只能被动承受。实在受不了了,她才呜呜咽咽地挤出一声:“轻一点,好么?”
这不是求饶是什么?
这对他而言简直是幸福又痛苦的折磨,他已经拼命克制,很轻很轻了。并且他也很难受,每一次与她轻轻触碰,他都想缠绕,渗透,然后交/融。但她说她只是想看看他的回忆,只是想知道过去的事,她不是出于别的目的,他不能趁机做这种事。
“还要看吗?”他觉得她坚持不了那么久,所以劝她离开,“下次再看,好吗?”
“要看。”要是中途放弃,好像她是在为了亲近他而找借口似的,她不能让他这样以为。
而且他怎么还说起下次?
下次,她想都不敢想,也绝不敢主动再开口了。
越寒霄劝不住她,只好放开她任她继续往里走,他一路跟着,强忍着保持距离,不碰到她。
他把那段记忆藏得很深,赵梨攸走了很久,才终于认出一处熟悉的地方,是玉峦圣境。
她远远看见了几百年前的越寒霄,彼时他还是修真界万人敬仰的檀栾剑尊。剑尊在圣境中打坐修行,一副仙姿玉骨、超然物外的模样。
真好看,即便跨越了几百年再见到从前的他,她还是忍不住这样感叹。
那个好看的人身边,还有一人围着他绕来绕去,竟然是几百年前的她自己。
“喂,你睁眼看看我,你怎么不理我?”她从身后靠近他,弯腰凑近他耳边絮絮叨叨地询问。但打坐的人一动不动,面无表情,仿佛压根没听见她说话。或许听见了,只是不理她。
赵梨攸尴尬地收回视线,原来她对他总是这样自来熟。她好奇地询问:“你当时为什么不理我?”
“我当时在为飞升做准备,已经进入坐忘状态,离形去知,同于大道[1],对外界的一切都没有感觉,甚至忘了自己。所以一开始没察觉到你的存在。”
“那我这样死缠烂打,你怨我吗?”她觉得自己好像闯祸了。
越寒霄答非所问:“你以为这就是死缠烂打么?”言下之意,她真是太小瞧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