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桑撅起嘴,嘟嘟囔囔:“不就十日没有好好吃饭,哪会瘦得这么夸张,我看是你的幻觉。”
“我说瘦了就是瘦了,手捏着都有骨感了。”说完他还真用力捏了捏。
“手本来就是骨感的,你在说什么胡话呢。”她边说着,边再次试图将自己的手抽回来。
可手没回来,自己却忽然被他抱入了怀中。
“你,你干什么?”桑桑在他怀里一动不敢动。
而符熠只是抱着她,头埋在她颈窝中,一言不发。
这几日他把自己关在房中,其实没比她好过到哪儿去。当时看着她那般模样,他头一次觉得心里这样的堵,好似一座巨山压在心里面,令他胸闷气短喘不过气来。
这种“头一次”还有很多,比如,他第一次弄不清自己在想什么,明明可以立刻将心脏取出来,但他却突然不想取了,甚至
还想让自己的心在她身体里待得更久一些。
再比如,他一向对任何人任何事都冷漠至极,毫不在意,可每次碰见关于她的事情,他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生气有了、烦躁有了,甚至连恐慌都有了。
是的,他恐慌。在桑桑用那样失望的眼神看着他的时候,说他欺骗她的时候,说要回家的时候,他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慌。
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的这几日,他每日都在恐慌,有时他试图找到这恐慌的源头,可却怎么也找不到。
最后,他只得出一个结论,那便是——他不想失去她。
夜里。
已经用过膳洗漱完的两人久违的躺在一起。桑桑的情绪没办法恢复得那么快,便始终背对着他。
符熠倒也不介意,今日的他不知是谨记月迷叮嘱的缘故,还是因为别的什么,脾气格外温和,像变了个人似的。
他不仅不介意桑桑背对着自己,也不介意她不愿让自己抱着,只愿意同他牵着一只手。
这十日他几乎没有合过眼,现下牵着她的一只手,竟莫名感到安心和迟来的困意。原本还想同她说会话的,可没过片刻,他便沉沉睡了过去。
桑桑保持着清醒一直没睡,等确定身边人睡着之后,便悄悄下了床。
之前负责监视她的那些乌鸦,今日午后已经被符熠撤去。眼下她只需要跟月迷会合,坐上她准备好的坐骑,便能赶往北境了。
幸运的是,一向觉浅的符熠因这十日没睡的缘故,今晚破天荒的睡得沉了些,因此桑桑顺利的离开了房间,又顺利的与月迷会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