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无需叫人。”白景辰轻轻一扯她衣袖,把人拉住了,“表哥刚刚只是被气到了,现在已经好了很多,让表妹担忧了。”
“表哥你别吓我。”温宛意这才回过神来,守着他一步敢不敢离开了,“这是什么时候落下的毛病,发作得这样快,叫人招架不得,得亏今日在府中,若日后在其他地方晕倒了,岂不是要出大事?”
“江世子那人——克我。”白景辰虚弱地咳嗽几声,压低了些声音对她讲,“此事表妹需得帮我保密,免得有心人做文章。表妹,你靠过来些,表哥细细跟你讲来。”
温宛意一听,瞬间被这种玄虚的事情吸引住了,她凑近表哥,听对方小声地讲那些神乎其神的事情,从天上降异象讲到雪中鬼面现,什么双方气运汇冲,命中结仇……编得宛若真事。
眼看表妹听入迷了,白景辰十分游刃有余地及时止住话头,刻意留白几分,引她遐思。
“表哥继续讲啊。”温宛意见他不说了,甚至觉得不够,“是剩下的不能说吗。”
“说多了像是刻意让来表妹心疼我似的。”白景辰摇摇头,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表哥怎可让表妹为我担忧呢。”
温宛意握住他的手,一副关切模样:“没事的。”
白景辰遗憾中叹息:“表妹只需避开他,就能解了表哥的心忧,也算是帮了表哥大忙。”
“若表哥见了他不舒服,那我便躲着他些,总也不能常见面,难道还能因为一个外人让表哥难受吗。”温宛意只为他考虑,“表哥还疼吗,我还能做些什么。”
“好,不疼了,不疼了。”听到那句“外人”白景辰瞬间神清气爽的,嘴角的笑意比天都难压,“原来表妹还是心疼表哥的,表哥心中甚是欣慰。”
哪怕温宛意觉得有些怪怪的,但为了表哥身子着想,便没有深思,她低下头瞧着毫无病容的表哥,握着对方的那只手突然觉得有些别扭。
可她又刚好对上了表哥那专注的目光,要在这时候松手,又不是个合适的时机,因此也只能继续握着对方,感受着手心温暖的接触,目光渐渐有些失神。
表哥手心怎的这般热?比那冬日的暖手炉都灼人,两相触碰的肌肤下,她能感受到那种干燥与轻柔,表哥的手也是虚虚握着,没有用什么力气,她越是想忽略,那感觉就越在脑海中显现。
她闭上眼,听到了自己的心跳,顺着二人贴合的一部分,渐渐放大。表哥身为最养尊处优的皇子,掌间肌理有着天潢贵胄独有的细腻,但手指处也有着执箭拉弦留下的薄茧,温宛意忍不住轻轻碰了碰,再静下心来时,好似顺着对方细腻的肌肤听到了他的脉搏跳动。
气氛安静得很,她却觉得震耳欲聋。
亲缘血脉总能吸引彼此接近,两人的脉搏心跳都好似渐渐趋同,在一片静谧中双双缄默。
“表妹。”白景辰率先打破了沉默,他目光落到对方脸庞上,声音不算高,“他们说,你很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