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告诉他,留下便留下了,这应该是你报国的荣耀,而不是你用来哗众取宠的东西,别哭哭啼啼的,好了,快遮盖好,这有什么疼的。
是啊,有什么疼的,砍一刀又要不了命——连幼弟被吵醒受到的苦都比不上。
父亲怕是根本不在乎自己死活,甚至巴不得自己早死,抹去自己存在的痕迹,那幼童就能名正言顺地成为他最得意的“嫡子”。
江闻夕扯了扯嘴角,放下袖子,转身离开府邸。
三更天了,他才走到江家陵墓,哪怕没有一盏照路的灯笼,都能凭着记忆走到母亲坟前。
江闻夕跪下,朝着坟冢唤了声“母亲”。
他就跪在那儿,脊背直直的,一身雪灰色衫袍远看就像是母亲的坟前碑,卑从碑里生长出来,从骨血到皮囊,总也不如人。
江闻夕膝行上前,抚了抚上面的碑文,笑着说:“母亲,儿子会让他们付出代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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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景辰回府半个时辰后,一进门,刚瞧见表妹迎过来便打了个冷嚏。
“且慢。”白景辰抬手,突然道,“等表哥驱了这身寒气,不然给你带过来,会着凉的。”
温宛意停住脚步,觉得有些荒谬:“怎么会呢,这寒气能有多少,难不成……”
“不可胡言。”白景辰上辈子操了太多心,很多习惯都刻在了骨子里,他怕她一语成谶真的病了,也怕她身子弱受了寒,便及时打断了对方言语,“不会的,表妹永远都得平安康健,要病也是表哥替你病。”
“表哥也不能着凉生病。”温宛意笑着揶揄他,“方才的冷嚏怕是有人在私底下悄悄骂你呢。”
白景辰不以为然,想到方才把江闻夕气到了,七恶峮污二司酒零八一久尔追更最新肉文就觉得心中畅快了不少,他笑说:“骂本王的人多得是,不缺这一两个。”
“好啊。”温宛意见他没事儿了,便开口指出他的骗人伎俩,“表哥去见他了吗,之前不是说江世子命里克表哥吗,这次回来也没有头疼啊?”
白景辰一顿,这才想起之前只顾着在那人面前找不痛快了,全然忘记了此事,显然现在再装已经来不及了,便也只能应了:“只是不想你去见他,表哥瞧见他就心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