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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月令 古星乐 1682 字 2024-01-10

他只能一直站在她身后,用一副隐忍不发的姿态,沉默、犹豫、自我折磨。

是梨汤的香味太逼近了,温宛意终于从画册中回过心神,意识到自己早已叫元音把梨汤端走了,也不知她是否热好了……表哥?

回头的刹那,温宛意周身一震颤,手中的画册没拿稳摔到了地上,画页铺陈一地,直白地展在两人面前,朣朦的烛灯照在表哥看不出喜怒的脸上,她突然就说不出话了。

白景辰负手俯身,拾起那本画册,放在了她面前,但没有合上。

她怯声开口:“表哥……”

“梨汤又要凉了。”白景辰坐下来,用汤匙轻轻搅过梨汤,紧接着舀了一小勺晾了片刻,送在她唇边。

桌上的画册就在两人的手肘之间,无庸置辩地提醒着她到底发生了什么,就像个严厉的教书先生执着戒尺站在她身边,哪怕一声不吭,也无法忽视那种变本加厉的施压。

温宛意有些崩溃地抓住表哥抬起的手腕:“表哥,我不喝。”

“喝。”白景辰言简意赅地说了这样一个字,依旧抬着手让她喝下去。

温宛意只能低下头就着他的手去喝,同时情不自堪地湿了眼尾:“表哥,你之前是不是就已经知道了。”

“知道。”白景辰继续舀了一汤匙,亲自来喂她喝,“但表哥以为,我的表妹向来柔嘉维则,哪怕一时做了错事,也能及时回到正途。”

温宛意避开他的手,扭头道:“既然你已经知晓了,何必继续戏耍我,直言便是了,我又不是听不得斥责。”

“别看了。”白景辰放下手中碗,碗底与桌面碰了一声不轻不重的响动,“这有什么好看的,表哥不明白。”

“这些……在之前的十五年里我都未见过,要不是今日的机缘巧合,恐怕也只有在新婚花烛夜看嫁妆画的时候才有机会知道了。”温宛意说道,“南骆郡主说,嫁妆画会全部铺开在榻间,有什么不会的,照着学便是了,谁知道我日后能不能如愿嫁给心慕的男子,要是遇人不淑,恐怕都没有心思去看嫁妆画,不如在今日多瞧上几眼,也不必忍受好奇心的折磨。如果非说好不好看的话,我……我也不清楚。”

“只是好奇而已,一件如此小的事情,难道你就该瞒着表哥了吗?”白景辰情绪陡然有些控制不住了,他抬眸逼视她,“温宛意,你答应过我的——我们已经和好了,你会全无保留地信任表哥,不会把什么事偷偷藏在心里不说。你要永远和表哥交好,忘了吗。”

温宛意咬唇:“我知晓表哥疼惜我,可……有些事情不该同你讲,不合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