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宛意把手放在她肩头,委以重任道:“从现在开始,你便是温宛意了。”
元萱一头雾水:“什么?”
“这几日你代替我,我去跟着南骆郡主。”温宛意说,“福恩寺这边应该没有认得我的人,这样也没什么不妥当的。”
元萱无奈地领命:“姑娘莫要玩过了头。”
温宛意:“不会的,我有分寸。”
福恩寺虽峰高路远,但因为求愿颇为灵验,再加上王公贵族不常来这里,所以寻常人家便显得多一些了。她亲眼看着寺院里的住持把她本该乘坐的那辆马车迎了进去,又借着南骆郡主的车马悄然入了寺院脚下的香客厢房内。
“可怜元萱要替你应付那些寒暄纷杂了。”南骆笑着摇了摇头,对温宛意道,“你呀,总是爱玩。”
“我信元萱会处理好这些事情。”温宛意笃定地放下车马帘子,“她跟了我这么多年,很多事情都是看在眼里的,只要这地方没人认识我,就一定不会出差错的。”
但不得不说,自从她隐姓埋名地跟着住在厢房后,耳边确实清净了,但也看出了一些不同待遇——整整一天,只得了两碗素饭,还大多只有冷食,甚至像是其他香客吃剩下的。
“佛说万物一视同仁,但福恩寺下的香客却非要分个三六九等。”南骆郡主抱着孩子,看着这难以下咽的饭食,轻轻叹了口气,“这饭食竟是冷的,实在叫人无法下咽。”
福恩寺在峰顶,她们住的厢房就在半山处,这里地方听小沙弥唤作慈缘堂,在第一次用饭时,温宛意只以为是慈缘堂的饭食大体都不好,大家持斋把素,对餐饭上并不讲究……可今晚,她却发现并不是这样的,只有她们这屋吃的最差,仅两碗素饭,连一口暖粥都没有,这也就罢了,甚至还挑了别的香客吃剩下的给她们。
南骆郡主无奈道:“或许也因为你我没有先去供香火钱吧。”
“姐姐,你我受苦也就算了,但你还带了孩子。”温宛意有些无法忍受,她起身对南骆道,“小怀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哪里能吃这种冷食,万一吃坏了肚子,生病了,我们怎么能心安?”
南骆见她要出去,忙劝道:“宛意莫要和佛家起了冲突,行事言语都和缓些,毕竟是佛门重地。”
“我们也是给了钱的,又不是白白用他们的餐饭,他若不是过分欺负人,我也不至于和他要说法。”温宛意回眸,“姐姐你放心,今晚我必然得讨个公道,不然会睡不着的。”
她带着元音出去了,刚找到那负责送饭的小沙弥,就见对方正被一个小厮拦着,听他们谈论的内容……那小厮家的公子也被送了这种难以下咽的餐食,正忍不住讨说法呢。
元音出声道:“姑娘,这不巧了吗,我们也去!”
走近了,那小沙弥还在强词夺理:“慈缘堂的餐饭有限,我们福恩寺本就僧多粥少,能留出慈缘堂接容香客已经是佛家慈悲了,是你们京中贵人太过挑剔,既想在佛祖面前逞能,又想吃住舒心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