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江闻夕的肩背已经挺得不能再挺了,他想,可能只是自己太累了,肩疼背酸,才被训斥了吧。
“先妻素日喜好一些医书,本将依着王爷的话亲自翻找了先妻的遗物,果不其然,查到了美人蛊的破解之法。”江穆安干脆利落地找到某个特别的卷轴,打开给他看,“这一卷轴是杀死蛊虫的办法,其余的则是对付其他梁域蛊术的秘法。”
江闻夕沉默地看着那些卷轴,突然难以忍受地走开了。
父亲他骗了自己,明明之前说把母亲的遗物都丢了,为什么现在还能拿出这么多的卷轴?
这些东西,自己从未见过,更没有从父亲口中听说过。
原来,是被父亲藏起来了。
说来也是可笑,他身为自己的父亲,明知自己在查这桩案子,却没有想过把这些可以立功破案的卷轴交给自己,反而是越过自己,全都交代给了恒亲王。
江闻夕整个后背都疼极了,好像刚才父亲挨过的地方被插了一把刀,疼得他不得不弯下脊骨缓一缓。
“世子,你怎么了。”姗姗来迟的温宛意来到这里,率先看见的却是江闻夕一副半笑不笑的表情。
江闻夕别扭地转过头:“温姑娘别看我。”
他也知道自己现在这幅面容必然不好看。
“好。”温宛意知道他现在需要自己缓一缓,便也不作叨扰,马上朝着表哥的方向走了。
妙音坊门口一片焦黑,活下来的小姑娘接二连三地被差役带了出来,劫后余生的她们再次抱成了一团,从彼此身上汲取着安心。
“王爷,有两位已经完全烧死了,当时我们进去时,那间房门不只是锁着,甚至还拿桌椅堵住了。”手下人禀告道,“这种情况,应当是那二人自己纵火烧的。”
“不对,还少一人。”白景辰清楚地记过人数,眼下再怎么数,加上被烧死的,也缺一个,“妙音坊上下都查过了吗,为什么会少一个人。”
手下人面面相觑,想不明白。
白景辰眉间泛着愁,看向妙音坊背阴的地方:“不是说火灭了吗,为什么那里还在烧。”
手下人解释:“这条巷子太窄了,我们的人进不去。”
“王爷,这种时候不该问他们。”参与救火的步安良从人堆里出来,满脸灰地上前道,“最直接的办法,就是问这堆小丫头了。”
白景辰点头,随即看向劫后余生的小姑娘们:“你们之中还少了一人,去哪里了?”
他自诩已经足够温和了,但那些丫头们还是吓得不轻,哆哆嗦嗦地抱在一起,谁也不敢第一个站出来和他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