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谣是假的, 梁域人传出来那种童谣, 也是为了混淆视线, 让我们误以为这次是当年的女儿塔巫术又卷土重来了。其实不是的, 这次不怪我朝官员, 也没人为了一己私欲做出这种残杀手足的荒谬事。”步安良来王府回禀事,摇了摇头,说, “全怪梁域人, 属下带人端了他们老巢时, 在里面找到了很多人皮做的鼓,从大到小,八岁、六岁、五岁、两岁……都有,他们弄走了很多百姓家的女儿,种入蛊虫让她们安宁地死去,这样剥下来的皮才是有寓意的。
素日里各家各户都管得严,事情发生后,再想悄无声息地把人偷走更难,可上巳节就要到了,再凑不齐人数就只能再等下一个十年,他们便只能盯上了妙音坊的姑娘们。”
步安良正说着,又见恒亲王拿出了一个形如蝎子的符。
白景辰道:“此物可眼熟?”
步安良若有所思:“当年女儿塔一案,臣见过这个纹饰……不对,这次的少女鼓上面也有这样的图案。”
“都是同根同源的。”白景辰把那蝎子符放在一边,又问他道,“你曾说过,皮肤受了伤的小姑娘就算被拐走也会被放弃,那为什么妙音坊的女子却也被这些人盯上了。”
“妙音坊符合年纪的小丫头全都带着伤,她们说是坊主打的,属下也不知那梁域人怎么会盯上妙音坊的姑娘,可能……他们根本不知道这件事,也可能,是为了报复妙音坊?”步安良一摊手,“毕竟有的人真的只是纯粹的坏,哪里要讲什么道理呢。”
“本王总有一事想不明白。”白景辰看着手下人递上来的详呈,细思道,“当年的女儿塔一案,很多生辰八字符合的小丫头全被妙音坊收走了,如今的少女鼓案子,符合特定年纪的小丫头也是在妙音坊出事的……”
有没有一种可能,那妙音坊坊主看似和两桩案子有捋不清的关系,其实根本不是在和梁域人勾结,而是在保护那些流落在外很容易被盯上的女子?
“那妙音坊坊主,现在还扣在牢里。”步安良也觉得有理,“那日表姑娘去牢里给她送了件狐裘,她也没有和表姑娘多提半句。”
白景辰倏地笑了:“本王的表妹哪里知道那嬷嬷就是妙音坊坊主呢。”
步安良“啊”了一声,也跟着笑了:“原来坊主一直在瞒着表姑娘呢?”
“何止她一个人,就连康国公都在帮着瞒。”白景辰叫人点了支檀香,中和了书房的笔墨味道,“不过本王已经叫人去和国舅说过了,现在这个时候,该拿出来的也别拖了。”
“国舅今日要来府上啊。”步安良一听这话,立刻懂了,“难怪那坊主能安然无恙地做个甩手掌柜,自己待在国公府,却在明面上把妙音坊交给了别人管,原来是身后有国公府做靠山。”
白景辰也道:“本王也是考虑到这一点,才试着从国舅那边问个答案。”
“王爷,也到该用膳的时候了,臣该回去了。”步安良眼见时辰到了,也知道自己再留着就该碍眼了,“臣候着您的命令,再叫人去放了那牢狱里的周嬷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