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文朝红着眼眸,一言不发地也坐到了桌边,他没有回答,反而拿过了哥哥剩下的半碗冰汤圆。
江闻夕皱眉不悦:“江文朝,你又要干什么?”
江文朝捏起他用过的银匙,居然吃了起来。
江闻夕大惊,想也没想便抬手把那碗冰汤圆打落到了地上:“你做什么!也不嫌脏?”
泪眼婆娑江文朝手里只剩下了银匙,委屈的泪水一滴一滴地砸到桌面:“哥,是你答应过我的——”
江闻夕面色沉郁地睥睨了他一眼,十分不理解他的所作所为:“世上哪儿有人成天热脸贴冷屁/股的,以后别来烦我了,反正也得不到什么好脸色看。”
江文朝打了个哭嗝,有点儿拎不清似的:“可是父亲说我们要兄友弟恭。”
江闻夕可算知道为什么这幼弟总是没什么脑子了,原来是自己那厚此薄彼的父亲在江文朝面前说了一些大道理。
“不需要。”江闻夕冷着脸,又道,“你哥不是什么好人,你最好离我远一点,免得我哪日心情不爽一脚把你踹湖里。”
这话说的一点儿不假,毕竟之前带江文朝去霄琼街看河灯时,他真有过很多次这样的想法。
“哥是征战沙场的大英雄!”可江文朝还是不信,他哭着大声解释,“他们都羡慕我有个好哥哥的。”
“行行行,你说得都对。”江闻夕实在是被他哭烦了,索性起身走过去,像是拎鸡仔一样拎住对方丢到了门外面,“你要是真为我好,就别在这里碍眼,受了委屈也自己咽下去,也别回去告状,要是被父亲知道了今日之事,你就再也别来见我。”
“哥……”
江文朝委屈巴巴地想要进来,却见对方把门一拍,不愿听他说话了。
夏夜的雨来得迅疾,门一关,雨倏地又大了。
恒亲王刚下了马车,没走几步就察觉了雨势,在手下人撑伞的功夫就被淋湿了衣裳,一时间他根本无瑕顾及自己,先亲自过去抬袖护住了那几份带回来的吃食。
“本王拿着便好。”他很自然地接了过来,随后进门去。
但这时候,表妹已经快要歇息了。
虽然与往常相比较,表妹今日已经算是歇晚了些,但好歹来得及赶上。
“表妹,来尝尝。”白景辰两只手提的满满当当,张开双臂显摆给她瞧时,像个得意洋洋的花蝴蝶,“不知你今夜胃口如何,所以表哥各样都买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