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素日装作勤俭为民的模样,实则私底下指派曾经的吏部尚书刘文仲做过不少卖官鬻爵的勾当。”穆睿知道的很多,条分缕析地都说了出来,“除此之外,太子也派人去京郊的各处山庄院子豢养死士,功夫好的就进一步选为暗卫陪伴左右。”
“那日追杀我们的刺客来了一群又一群,那般多的数量,太子是如何办到的?”邓文郁隐约觉得不对,转头看向恒亲王,“王爷,豢养死士虽被明令禁止,我朝豪强贵族或多或少也都会置办一些,这是所有人心照不宣的事情,陛下倒也没怎么管过,大多数情况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但东宫太子手底下死士的数量绝对不该如此之多!”
白景辰道:“他是太子,手底下又有不少人给他揽财,豢养这么多的死士,也是有财力和本事实现的。”
邓文郁却道:“王爷有所不知,这豢养死士不只是单凭财力这么简单,大多数情况下也得讲究个机缘。他们之中的大多数人是佃户、弃婴、遗孤和逃犯,除去逃犯这种之外,其他的都需要很多平衡与牵制,若是能同时豢养百人,就已经极难,更别提像东宫这样的规模了,在下斗胆猜测,东宫势力豢养在各处私宅的死士,能有千人之多!”
“穆卿在东宫多年,可知这一千多人的死士是如何寻来的?”白景辰点头,复又看向穆睿,“我朝治法有度,确实不会有那么多的逃犯,但若是寻常的佃户或是弃婴,也不可能在短短几年内被培养成无惧生死且武艺高强的死士。”
穆睿摇摇头,叹了口气:“太子殿下虽会召集我等谋士商量某些计策,但某些不可告人的事情上,只有部分揽职的人才知道,其他人是不会知晓具体事宜的,哪怕我在东宫多年,也只知太子有豢养死士之嫌,不知哪些私宅里关着的是他的人。”
“太子狡诈,你不知情也是合情合理的。”白景辰捏着茶盏,指腹轻拭茶盏沿际,不知在想什么。
“能有这么多的死士数量……”邓文郁倒吸一口凉气,忙问,“王爷,您说太子他有没有一种可能,是在监守自盗?”
白景辰点点头:“未尝不可。”
穆睿凝眉,看着邓文郁:“贤弟,你是说太子在贼喊捉贼?为了搜罗到永不背叛的死士,专门盯上那些人,为他们制造一桩桩难以翻身的案子,为那些人埋下恨世的因果,紧接着再在他们走投无路时站出来出手相救,让他们心生感激,从而心甘情愿地为他所用。”
邓文郁一拍手:“这便对了!这样一来,就能解释得了,为何东宫那边有源源不断的死士,单单是那日来追杀我们的,就有百余人之多,太子用得这般阔绰,原来是不怕死伤过多,因为他有办法用嫉恨哄骗一批批的死士为他所用。”
穆睿:“哄骗来的那些人,既会因为太子的恩情对他肝脑涂地,又不用花很多年时间培养心气,甚至因为一开始选好了人,所以那些人自然也是武艺高强的,不用花钱教他们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