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闻夕:“我要你坚定地站在我这边,全部的、唯一的爱意都该留在这座府邸,而不是心系外面的人,父母兄弟皆不能。”
温宛意摇摇头:“不可能的,我不想骗你。”
“不行,不行。”江闻夕阴鹜上前,用力地抓住了她的肩头。
“别过来!”
温宛意惊惶出声,从梦中生生吓醒了。
虽然梦里的江闻夕偏执得过分,像是病了一样,哪怕他们是夫妻,但也缓解不了他的心病,二人常会争吵不休,本该和睦的生活变得支离破碎。
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觉得还挺真实的。
要是她真的嫁给了江闻夕,对方很可能会做出同样的举动,他那样缺爱的人,那样渴望被爱的人,那样固执自卑的人,必然不会允许她分出半点儿的爱给别人。
除非她放弃全世界来爱他,否则他的心病总难治愈。
可她若选择了他,就如同推开了有养育之恩的父母,有关怀之恩的表哥。
她不会因为可怜自家夫君就去伤害别的亲人,要想治好一个人的心病太难了,或许要花费十数年的时间,她不是什么大仁大义的人,没那个功夫和耐心。
所以这是无解的题。
天还未亮,温宛意彻底睡不着了。
她起身下榻,想去书房画幅墨竹图,谁知一推开门,竟见外面又下了一场大雪。
这一刻,她突然有些懊悔自己那日的动摇——只因为江闻夕给了她一个和如琴瑟的承诺,他的话确实带给了她期待,可如今回过头来细想想,她片刻的动容显得多么糊涂。
她没办法说服自己给他全心全意的爱,既然不那么爱,又为何要动摇呢?
温宛意阖上门,转身回去了。
一声轻轻的叹息落在雪里,又被凌冽的风卷走。
“唉声叹气的做什么。”
梁域境内,江闻夕早早地起来过目那些送来的辎重,早起本就让人心烦,也不知道哪个臊眉耷眼的兵士打了个呵欠,让他也染了困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