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太监弓着腰,一抬头,眉眼阴鹜:“我奉殿下命令,来取你性命——”
“就凭你,瞧不起谁呢?”邓文郁都被逗乐了,他叉着腰活动了一下筋骨,笑道,“真当本官是只会花拳绣腿的草包呢?”
那小太监见邓文郁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也跟着笑了,很快,他拍了拍手掌,身后不见光的地方瞬间人影攒动……
邓文郁:“……”
就不该多说这一句!
“上!”那太监言简意赅,执刀就冲。
邓文郁猛地从袖中拿出一瓶药粉,隔空一撒,掉头就跑。
他不逞能,他怕死得很。
这种时候,一向在乎风度的邓文郁也终于顾不得别的了,拎着衣袍一路撒腿狂奔,边跑还边嗷嗷喊着救命,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在这里。
这几嗓子被一声声救火的呼声埋没,却隐约叫温宛意给听到了。
方才情急之下,元萱元音二人与太子的人打斗了起来,她得空从房中跑了出来,可没跑几步远,突然见有人追了过来,便知道这是太子埋伏的后手,她没办法原路返回方才设宴的地方,只能尽量没有火势且熟悉的地方跑。
“这里——”
刚拐弯,江闻夕突然伸手捞过她,把人给截停了。
温宛意考虑清楚利害关系,这种时候哪里还敢信任何人,被对方拦下的瞬间,她马上就又要脱身离开。
“别阻拦我,逃命呢,很忙!”温宛意匆忙挣扎道。
“别乱动,梅子要撒了。”江闻夕按住她的手,不知从哪儿变出一小碟酸粉蜜梅来,外面情况紧急,他却事不关己地把吃的递给她,“好在起火的时候我多留了点儿心,这才把这东西带了出来。”
温宛意:“……”
沸反盈天里,面前这人平静得像是在和人开玩笑。
“去了核的,很方便吃。”江闻夕见她犹豫,便只好拿出帕子,“难道是怕脏手?”
“将军,这种情况下,你多少是有些荒唐在身上的。”温宛意一边说他荒谬,一边还是忍不住拿了个梅子压惊。
梅子入口酸得人蹙眉,酸粉化开后,又是腻歪的甜,是解酒的好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