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晕过去了?
温宛意担忧中也顾不得别的了,连忙关切地上前查看表哥的情况。
“表哥,你还醒着吗?”温宛意小声道。
榻上的白景辰沉默片刻,鼻音低低地应了声,随后扯高锦衾,遮了遮自己难堪的姿态。
温宛意悄然观察着他,在她记忆里,表哥是矜贵傲然、云淡风轻的模样,就算发生再大的事情也不会慌乱,可是此刻,一向从容的表哥却罕见地露出了脆弱的一面,温宛意盯着他赧然的脸庞,脑中突然冒出一个不太妥帖的想法——表哥分明是男子,却有种娇气可人的味道,像是受了多大委屈一样,脸颊微红地躲在锦衾间,很有趣味。
温宛意忍不住笑了起来:“多谢表哥帮我挡酒,这柔花散药力太大,委屈表哥了。”
白景辰睁开双眸,委委屈屈地回头看她:“表妹是在可怜我吗?”
温宛意被他一声清润的“表妹”喊得心都化了,她笑吟吟地应了声,用冰凉的手指碰了碰他侧颜:“表哥太可怜了,不过这热意正好帮人暖手。”
白景辰:“……”
不许笑。
表妹狡黠,坏心思一阵一阵的,对方难得笑得开怀,他实在拿她没办法,只是更加羞愤了。
温宛意笑弯了腰,俯下身用双手一起捧着他脸庞,汲取着对方的暖意:“不着急的,表哥你先忙,等何时我手冷了,再回来借一点儿暖意。”
白景辰:“……”
他半是羞赧半是气愤,头顶都快要冒烟了。
“不气不气。”温宛意安抚似的摸摸他额头,像是在摸一条乖巧的小狗。
白景辰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地喊她:“温,宛,意。”
“嗯?表哥唤我做什么。”温宛意笑着凑近瞧他,和他对视也不输,甚至还幸灾乐祸地揶揄道,“表哥还有急事要忙吧,这时候我就不打扰了。”
白景辰别过视线,算是认输:“可以不走吗。”
温宛意笑道:“表哥你说什么,大声些,我听不见。”
“可以留下吗。”白景辰越说越小声,还补充了一句,“外面冷,屋里暖和些。”
“自然是可以留下的。”温宛意以为对方在开玩笑,便点头答应了他,随后又起身走到几步远的地方,“只要表哥不觉得羞,我当然没有别的看法。”
白景辰一低下巴,羞愧地将脸埋在锦衾中:“表妹,转过身去,不要看,不要听……”
温宛意怔愣片刻,没想到对方真要如此:“啊?表哥你不是在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