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帝跑了个空,他心心念念的儿子居然不在东宫。
“太子去何处了?”皇帝忍不住念叨道,“年节出宫乱跑什么,再不回来,燕窝都要凉了。”
东宫的奴仆跪在地上回话:“回禀陛下,太子殿下去探望王太傅了。”
老皇帝脸上的笑意立刻散了,沉默地回头看着带来的那碗燕窝——太子对那王恭仲上心得很,常常往太傅府里跑,他已经不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了,很多时候去叫太子,太子都在太傅府里,他对那个王恭仲是不是有些太好了,甚至比这个这个当爹的都用心。
岂有此理。
老皇帝好不容易想展现一回慈爱心肠,却扑了空,驳了面子的他越想越生气,愤恨地拿过那装燕窝的饭匣,猛地摔到了地上。
实在是面上无光,皇帝火气上头砸了燕窝后,地上马上乌泱泱跪了一片奴才。
他目光逡巡一圈,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有些小题大做了。
可他是父,太子是子,他怎么会错,哪怕做的再不对,也只会怪罪对方。
“年节不好好在东宫待着,乱跑什么。”皇帝一甩衣袖,愤恨转身,“去找,找人!让太子给朕马上滚回来。”
第97章 荧惑
◎荧惑过境,太子生祸◎
“贤弟, 依我说,王爷应该只是在说气话,这熬鹰的事情真没有必要亲力亲为。”
深夜, 穆睿站在邓文郁身旁, 他俩刚接回这只鹰隼, 邓文郁就试着学如何熬鹰了, 一人一鹰大眼瞪小眼了好一会儿,邓文郁的眼睛就开始发酸泪流了。
邓文郁固执着没有擦泪, 回他道:“王爷吩咐下来的事情, 我们怎么能偷奸耍滑呢。”
“这熬鹰少说七日, 等年节过了, 你我都不一定能驯服它。”穆睿往旁边一坐,笑道, “我觉得啊, 我们到时候只管去和王爷请罪就是了, 只要温姑娘能哄好咱们王爷, 王爷就不会追究你我这点儿小错。”
两人正说着, 他们面前的鹰隼突然异常兴奋地振翅袭空, 又被爪子上捆的锁链给拽落了回来。
邓文郁吓了一跳, 当即退后半步, 随后他摆摆手, 拿出绢帕拭泪, 表示作罢:“熬不住,难怪前人专门设立鹰师曹,这活儿也不是寻常人能揽得下的。”
“可是这鹰方才为何如此反常?”穆睿觉得不对劲, 他起身绕着鹰隼瞧了几圈, 又抬头看向夜幕, “贤弟你瞧,今日的月色甚是诡谲,像是有荧惑之祸的预兆,贤弟可否瞧瞧这星宿分野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或是占卜一二,问问鬼神。”
“确实不对劲。”邓文郁脸色突然格外凝重,匆匆忙忙去摆弄自己观测天象的那些奇器。
穆睿抱着胳膊:“可惜义兄我学艺不精,当初师父教的时候没有认真听,不能帮得上贤弟什么,只能打打下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