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淡淡说:“那不是鸟儿。那是逢燮亲兵所养的巨隼,名唤海东青。看来我们流落荒岛的消息,逢燮已经知道了。”

薛周殷仍有不解。这场刺杀来得太奇怪。

“虽然幽州与他逢家有利益相悖,但逢燮怎么突然想起刺杀……”

司青衡捏捏小姑娘的脸,心情好了些。

她轻描淡写道:“很简单。他的目标不是你家主子。”

“那是谁?”

“是我。”

薛周殷一愣。

长孙蛮疼得不行,连连别开她手。

一个劲儿揉着小脸蛋,眼冒泪花。

司青衡一阵大笑出声。

末了,她揉揉自己肚子,看向薛周殷。

“行了。把那几棵草拔起来,退热的有了,再把那堆抱着,喏那儿……她爹还等着这堆草救命呢。”

薛周殷循着一看。

灌木丛下有一片小小黄花,灌木丛上是长孙蛮散落的那堆药草。

……

薛周殷一见到半死不活的长孙无妄,大糙汉子当即一个激动,嘭地跪倒在地,差点摸刀切腹自杀。

……duck不必兄弟。

幸得司青衡眼疾腿快,一脚踩着他手不让人动。

薛周殷疼得脸都憋红了。

长孙蛮扑进萧望舒怀里,一会儿摸摸她爹的脸,一会儿又看看她娘神色是否还安好。

没法子,司青衡看得严,她到这会儿才跟薛周殷一样第一次见。

“我说兄弟,现在人手不够,还有个伤号要人保护。你就不能克制一下自己?”她姨母满嘴嫌弃。

薛周殷哆嗦着嘴唇,“你你你……”

“嘛玩意?”

“你把脚挪开啊!!”

薛周殷捧着手,说什么也不愿意出洞。

他连连瞥了萧望舒好几眼,墨迹着说:“我,我来照顾君侯吧。殿下尊贵,可能没干过伺候人的活儿。我我经常干,我来!”

这话别说司青衡了,就连长孙蛮听了都呼吸一滞。

不是,人家两夫妻的事,你瞎掺和什么??

萧望舒沉默了一瞬。

薛周殷心里在想什么,她很清楚。无非是公主府作为昔日劲敌,她这个对立阵营的主公放在重伤昏迷的长孙无妄旁,太过冒险。

萧望舒静了一静。

她伸手将男人微乱的衾衣理正合拢,直至服帖,再无一丝冷风可以灌入。

紧接着,她扶着石壁站起来。

大概是跪坐久了,双腿麻得失去知觉,司青衡伸手一搭,稳稳扶住她。

萧望舒垂眼。

“有劳了。”她对薛周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