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诶诶,这不是魏老狐狸家的小子!
少年勾着缰绳,乌黑骏马放缓蹄声,不紧不慢地从后策来。他垂眼接过月杖,微微躬身间,革带一绷,紧束的翻领圆袍隐约描出笔挺窄腰。这会儿他夹着马腹,修长有力的腿从袍下露出,更衬得身姿如松。
“晋陵君——”
看台上的少女们疯狂呐喊,摇旗助威的少年们心潮澎湃。
太常卿瞧了老半天,总算捋清了最近长安知名人士晋陵君其实是魏家小子。
马场地平滑如砥,两方各立了一道小门。作为幼时学业上的老对手,队长文曦先行一步带人过去“友善问好”。长孙蛮慢吞吞跟在后面,座下白蹄乌似也感受到主人心志,刨着蹄子万分别扭地磨蹭着。
守在场边的禁军抽抽嘴角。
实在看不下去了,他小声提醒道:“郡主,这土面才压实过。再刨个坑出来,当心一会儿跑马时摔着……”
长孙蛮一巴掌呼在马儿头上,面不改色说:“这几日喂太饱了,它胀得难受,想吃土改善一下生活。”
“……。”您说什么就是什么。
再怎么磨蹭,该上场时还得上场。是骡子是马,总得拿出来溜溜吧。
魏山扶却好整以暇地等了她许久。
眼见那人没有半点离去的念头,一人一马杵在场中央,大有长孙蛮不过来问好就不走的架势。
没法子。
众目睽睽下,长孙蛮只能硬着头皮,干巴巴说了句:“友谊第一,比赛第二。”
“友谊第一?”他微挑眉梢,似被逗乐了,眼里带着笑意。
怎么看都在意有所指她之前破口大骂的“友好”行为。
长孙蛮脾气上来了。
月杖一挥,白蹄乌甩尾欲行。她坐在马背上,锦袍飞扬,顾盼间横眉扬声:“废话少说,二十筹击鞠,咱们赛上见真章!”
小巧七宝毬凌空飞来,长孙蛮率先一杆击球,传给林滢,文曦立时带人格开玄队人员进攻。
平就殿里常设马球娱乐,他们平时便玩得熟悉,之间协作更是默契不说。或许单个儿拎出来都没什么亮点,但这项运动重在团结,合作好了扬长避短,没配合好那就是一场灾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