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狗表示不理解。

长孙蛮招手示意他坐下来,唏嘘道:“你不必再说了,我都明白。人间恐怖如斯,我们却如此平平无奇。都懂,都懂。”

“?”

魏山扶呼吸微滞。

……她这说得啥玩意儿?

长孙蛮却没察觉出什么不对劲。

她仍环抱双膝,侧枕着一张脸。软乎乎的颊肉白白嫩嫩,此刻被挤作一团,静静待在膝头海棠花样上,透出少女独有的樱粉色。

少年眼眸微眯,居高临下地俯瞰着她。那团绵软似正待被谁路过采撷。他慢吞吞想着,天上的云摸着是什么感觉,或许长孙蛮早就知道了。

不过这么一打岔,长孙蛮的心情看起来好了许多。

她甚至又戏谑两声道:“你放心,我绝对不笑话你。”

说这话时,她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

看起来没有丝毫可信度。

魏山扶双腿微岔,如她所愿蹲下身。树后天光昏暗,苍黑色袍角散乱堆叠,其上银纹飞鹤也变得隐隐约约,渐无寻迹。明明暗暗中,只清晰能见乌色流光的丝绸,其下紧紧包裹住蓄力勃发的腿肌。

他伸出两根手指头,出人意料地,一把捏住她脸。

果不其然——

滑滑嫩嫩,像城西口卖得最好的豆腐,但是……少年不动声色地动动指腹,用力捏了捏。

他发现这团软肉似乎怎么捏也捏不碎,就好像天边随风舒卷的云。

被人捏了脸,长孙蛮犹在愣怔中。

她实在没想到,这狗居然会对她使出……

裁判!这是偷袭好伐!!

简直是有辱斯文以下犯上大逆不道!!

长孙蛮气运丹田,深深呼吸,打算祭出一记狮子吼威慑魏狗。

哪知——

少年眉梢微挑,眼一抬,寥落树影里的乌瞳潋滟含光。

长孙蛮被盯得一抖,被迫打断施法。

只听得他慢悠悠哼道:“你确定听懂了?”

“……昂?”

长孙蛮脑子里的二极管暂时短路,一时半会儿死活没想起来之前说了啥。

魏山扶“啧”了一声。他松开手,袖袍滑落。

紧接着,他拉着呆坐原地的长孙蛮站起身。

“你做什么?”

“带你去个好玩儿的地方。”

“……要出宫?”